长歌城西约百里的展赋县,县城不大纵深不过八九里。往年每逢科举之时便热闹异常,无数赴都赶考的学子,皆由此进长歌,固有‘龙门县’的雅称。寓意自然不言而喻,出自‘鲤鱼跳龙门’的俗语。
展赋县也因此备受瞩目,当然科举一事本就是百里挑一,披荆斩棘独占魁首者更是千难万险。于是落榜的学子,重返此地之时往往一吐腹中积郁,留下些自怜自哀的‘墨宝’。
据传言竟然真有运气绝佳之辈留下‘墨宝’之后,被碰巧路过的翰林院大学士赏识,收为门生,从此步步高升一展宏图。于是渐渐便形成一个约定成俗‘规矩’,凡是落榜学子经由此地都会竭尽全力一展学识,留下诗词歌赋篇标论赞,试图被另眼相看,继而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是除却传闻所言,再也没有哪位幸运儿因此被破例赏识,但是风气已成便流传至今。前楚国曾被誉为一身‘文骨’的大学士,诸由谦,诸大学士偶闻此间传言曾笑曰:舞文弄墨荒唐事,春秋大梦醒自难!声称此生绝不踏入展赋半步。
时过境迁,彼时种种已成过往云烟。现如今的展赋县早已不复往日盛况,但也多有文人雅士借此雅地以泄亡国愤懑之情。倒也没有人去楼空,大体也算波澜不惊。
登远楼位处展赋县城东部,是此县响当当的酒楼,留下无数的风流韵事。此时酒楼内三五成群,高谈论阔。多是书生,但也有打扮装束粗犷的江湖之人,只是泾渭分明各处一方。
自从楚国覆灭,往昔不受朝廷待见的江湖武人,也都出来一展抱负。不在像以前一样畏畏缩缩,手脚难施。
二楼一雅间包厢内,五个人或坐或立或躺,三男一女,还有一人面部附有面具,身着中性不知性别,展露容貌的几人皆英俊貌美,钟林神秀。似乎在商谈要事。
一个神色冷峻,而立之年的男子抱剑而立,站在窗口前开口道:“诸位此行目的,想来不必多言。只是眼前所处境地实在进退两难,如今隆中书院率先与那祁国皇帝李文杰搭上。我等一步慢步步受挫,想要完成各自任务怕是难上加难了!”
有一位躺在椅子之上,双腿翘起置于在八仙桌面的男子笑道:“皇帝算什么,不过凡人一个。本来稍加许诺,就能让他鞍前马后亲力亲为。”停顿一下神色不忿的接着说道:“不曾想被隆中书院捷足先登,娘的!这些读书人就是阴险,居然早早就开始谋划。不显山不露水就是一个‘亚圣’亲自坐镇,哼!好大的手笔,也不怕胃口太多撑着了!”
男子放荡不羁,生性跳脱,不过说到读书人阴险时,旁边正对着他,背靠窗户正襟危坐的书生面露不快,皱眉冷笑道:“谋之以阳,料敌先机,怎么就阴险了?号称‘一腔正气压不住’的直肠子九顶山,不也是三管齐下!胆色倒也不小,可惜不知所谋之事成了几桩?”
“你!”跳脱男子闻言一惊,不复刚才散漫之色。一指书生,大有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势。
其余几人面色有异,纷纷望向跳脱男子。男子脸色变幻不定,最终一叹,颓然坐会椅子上。声音略显苦涩,说道:“我也是最近才得知消息!”
几人观之,倒也信了大半。盖因这位出自九顶山飘雾峰的男子,言行举止虽放荡不羁,不过为人倒也洒脱。加上颓然之色由内向外,几人不仅腹诽此人在九顶山地位也不见得多高,不然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会事到临头才通知一二。对于九顶山所为不快之余,倒也‘同情’这位天骄的遭遇。
唯一的女子掩嘴一笑,声音千娇百媚,如投石入水涟漪扩散。闻者无不心中一荡,好像漏跳了半拍。带有面具之人看不到神色,但其余三位男子都或多或少露出一丝痴迷之色,随即骇然。以冷峻抱剑男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