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国自全面占领楚国以来,并未贪功冒进,而是静下心来脚踏实地的巩固目前的优势。无视别的各路王朝打得腥风血雨,如今坐拥号称物产丰富冠绝列国的楚国,只需要韬光养晦,假以时日以此为基点。未必就不能像那楚狂歌一样打出一个名垂千秋的丰功伟业。
李文杰从来没有如现在一般,坐在龙椅之上顿觉整个天下都在掌握之中。而且这个看似儒雅的皇帝内心装着一个极大的野望,而现在他觉得终于有一丝实现的可能。
闭目养神的李文杰是一个极为自律的人,一日最多只睡三个时辰,别的时间无不禅精竭虑。正像此时其脑海流淌着千般变化,如那蜘蛛织网,紧锣密鼓。一条条计划被否决,一个个漏洞被弥补,无数次的推翻重来之后,渐渐的一条‘路’逐渐的清晰起来。这是他闲暇之余的‘自我消遣’,不过不知是否年事渐高每次推演也越加乏力。
李文杰苦笑一声,他身边能战善战者多不胜数。但真正能为其解忧,出谋划策的能人少的可怜,要不然也不必像现在这样事事亲力亲为。本来有个小滑头倒是脑子活络可以帮他出些主意,结果一到长歌便逃之夭夭,让他哭笑不得。
若是‘家大业大’之前自然不成问题,但是现在一国之事无论他如何压榨也不免力不从心,此时此刻也觉得身心俱疲。根本原因还是他不放心那些个官降一级的楚国官员,其实本来大可以一声令下杀个干干净净,省的纵有心怀不轨的人暗自勾结。
后来梁玉城一事让他不得不转变念头,普天之下,铁血立国者不在少数。但终究是昙花一现!远的不说就近在眼前的楚国就是一个例子,虽然扩充领土之后也并未大杀特杀血流成河,但是文武百官向来一个不留。倒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泛泛之谈,而是那个楚皇帝就是颇喜行自好之事。
谁也不知其到底心思如何,他自是文武全才威震天下,可自消失之后就弊端尽显,楚国也落得如此境地。一国经营可不是一家人过活,其中门道简直千丝万缕环环相扣。所以李文杰苦思良久还是决定如此行事,发下那篇榜文,以后再慢慢的抽丝剥茧,打造一个固若金汤的强盛之国。
突然一个声音惊醒的正在苦思的李文杰,:“圣上眉头紧锁,可是有什么难解之事?”
“呵呵,也不是重要的事,杨学士此时前来有什么要事相商吗?”李文杰轻轻一笑跳过此事。
这个杨格礼是现今祁国为数不多谋士之一。所以对于目前求贤若渴的杨文杰来说自是以礼相待,是以进出皇宫如此自如。只是带有股文人清高的姿态让人不喜,曾因为一些小事跟‘虎将’厉关海闹翻了脸,差点被这位凶神恶煞的厉大将军一刀劈了。要不是吴大为恰巧经过劝阻了下来,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就以眼前来说,杨格礼所问就是犯了大忌。圣心所思又岂是为臣者可以擅加揣摩的,结果他张口就问可见一斑。若非确有些学识能力,加上李文杰摆明了千金买马骨态度,估计又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悲情书生了。
“禀圣上,臣前来是要向圣上举荐一位大家‘宋知晓’!”这位中年学士语出惊人。
宋知晓本是楚国人士,不过自少年时,便喜游历四方。常常作出令人交口称赞的诗词歌赋,而且评论局势格局极大见地深远。多年前就曾被各国招揽过,不过其性情古怪一律推辞,说是闲散惯了受不得约束,此时前来倒让李文杰有些不解。
不过无论所为何事,仍然让李文杰开怀不已。“快快有请!”
不多时便进来一位近花甲的青袍学者,面容方正古朴自有一股风流写意,行至大殿中央微微一礼。
“草民宋知晓,拜见圣上。”字正腔圆,不卑不亢,果然不负传言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