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几年前哪位自号千古一帝的皇上无故失踪,朝野上下无不震动。在经历了短短三个月的暗流涌动,各地揭竿者不计其数。
兴许是压抑的太久,积怨颇深。整个中州如星火燎原,大楚几无抵抗之力,从史无前例的偌大版图直至现在的龟缩一隅。若非战事后期,各地起兵者相互制约,说不得就此泯灭于历史长河之中。即使如此也不过苟延残喘,极其悲凉。
说到那个消失的皇帝,可谓传奇。其并非嫡出,据传闻乃是先皇酒后乱性一宫女所生,排行第九,从小并为如何出类拔萃。在其十岁那年秋场围猎,所骑战马受惊,一入深山竟杳无音讯。虽说出身贫贱可好歹也是皇子,先皇派军营驻扎,足足找上月余,仍是毫无踪迹,最后不得不放弃。此事还一度被传为笑谈。
八年之后邻国大祁国力鼎盛出兵征讨楚国,楚国文治尚可百姓也算安居乐业,可安生久了,打仗就不那么如人意。加之有心算无心,很快便沦陷大量国土。所幸是全国上下在斩马险关誓死不退,众志成城之下倒也勉强顶住大祁如潮水般的进攻。可也是僵持不下危如累卵。
就是此时失踪的九皇子可谓从天而降,一人一马一枪纵横敌军之中竟无一合之将,硬是从千军万马中三进三出。之后横枪立马大喝一声:“吾乃大楚九皇子是也!小小祁国也敢安此祸心,就此退去,否则必杀你个片甲不留!”
守城将士一听顿时大喜过望,士气大涨。而大祁相反,被这三进三出打击的再无斗志只得撤兵。楚国也未乘胜追击收复失地,就连之后的祁国议和使臣也拒之不见。
三年之后由九皇子楚狂歌帅兵出征,口号更是张狂无比:降之不斩,战之必死!竟是连战连捷,风头一时无二,就此拉开大楚雄图的序幕。
可能天意如此,楚狂歌虽文武全才,可称帝之后手下并无可堪重用的大臣,否则也不至于其消失之后,鼎盛楚国也就此一蹶不振。
八月金秋的清晨,薄雾笼罩下的村落夹杂着几丝神秘。村子位于大楚内境,所以并未受到战火荼毒,虽说近些年受征战所累日子过的大不如前。但可能是安生日子过久了,又或许朝廷治理得当。并无心思活泛之人想做哪逆反之事。
村子占地不大,看庭院坐落也不过几十户人家,民风淳朴勤劳,阳光将出未出之时已有炊烟袅袅。
初秋的早晚已渐有凉意,此时村外能看到三三两两趁着早间露水,收割黄豆归来的农户。至于为何趁露水浸润收割,自是有一番讲究。
虽说凉意渐浓,可秋老虎也不好相与,阳光暴晒下的黄豆极易炸裂。别说用镰刀收割,就算是稍微触碰,也能听到炸裂之声不绝于耳,总不能把黄豆一粒粒捡起。
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岁月,农户耕田别说颗粒无收,就算赶上天公作美有个好收成。也会被官府征收个十之六七,余下粮食要挨过整整一年又谈何容易?所以多收一粒粮食就多出一份安心。
所幸上苍庇护,近些年来并无大灾,老百姓们虽说少不了挨饿可也大致也能寄此生存。否则别说征兵收粮打仗,是否内乱都尚未可知。
村子里几乎瞧不见汉子,多是些老弱妇孺,正是因为几乎所有官府记录在册的壮汉几乎全被征去打仗了,所余寥寥也大多是偷奸耍滑之辈。
一个头戴方巾侧挎箩筐的妇人,也是从地里归来。只是看上去有些形影单只,妇人相貌平平约五十左右的年纪,走路极快。一路走到村西头的一处略显破败的院落之中,院子虽破可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
妇人名为杨芝萍,其放下箩筐,从中掏出一把泛青晚熟的黄豆。手脚麻利一颗颗拨开,像是在准备早饭。此时屋内传来一声羸弱的声音:“可是母亲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