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变在前,未待我们反应过来,院子大门被人轰然踢开,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他们人数众多,甚至在沙眼帮的人数之上。他们一拥而入,将院子里的人团团围在中间,院子里立即变得拥挤了起来。夜色已临,士兵们手中都握着一个火把,把院子照得犹如白昼,阵阵热浪逼人。沙眼帮帮众似乎早就已经排练好的一样,官兵刚一进门,他们便统统放下了手中的兵器,顺从地站在了原地。而那五人也不约而同地将兵器收好,分列两旁,让出了中间的一条路。
尤素福见状,连忙命令手下停止打斗,并退回他身后。札马闻言撇了撇嘴,似乎是还没打过瘾一样。他双手轻轻向外一震,便将原本擒在手中的一个敌人震了出去。那人方才被擒住右臂,痛得龇牙咧嘴,如今被札马轻轻一震,震出了七八尺远,险些倒在地上。札马见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这时屋顶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屋顶上人影晃动,原本埋伏在屋顶上的那些弓弩手已经被全部换成了官兵,他们正举着弩机瞄准了院中众人。
铁扇子微微冷笑,洋洋得意地看着尤素福,其余四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原来是沙维。他全身披挂,头上戴兜鍪,身上穿战甲,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几乎没能认出他来。沙维假惺惺地行了个礼,面带嘲讽地说了几句车师话。我连忙将札马唤到近前,询问沙维的来意。札马摇了摇头说:“沙维说了一些客套话,尚未表明来意。”
“会不会是沙眼帮勾结沙维——”
“勾结官府是江湖帮派的大忌,这帮人虽然卑鄙无耻,但是应该不至于无耻到这番地步。
“宗师问:‘大人此番前来有何见教?’沙维说:‘听闻此地发生了斗殴伤人之事,所以前来查看一下。’宗师说:‘我们此番打斗并非斗殴寻仇,乃是武林朋友切磋较量,不犯国法,何以大人领兵包围我的宅邸呢?’”尤素福一语言讫,铁扇子款步上前,向着沙维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尤素福见状,脸上立即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铁扇子说,他们有一批良马——唉,反正就是方才说的那番话——什么?!他说要请沙维为他们主持公道。呸!看来我还是高看了他们了,本来以为他们沙眼帮虽然无耻,但是总不至于勾结官府,如今看来,他们居然投降沙维了!”
札马的话证实了我心中的疑虑:沙眼帮紧随在沙维之后前来闹事,这并非巧合,而是受到了沙维的指派。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既然沙眼帮受到沙维的指派,那么此番前来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公主。沙眼帮众和官兵加起来人数众多,而沙眼帮五个头领又都不是等闲之辈,一旦交战,公主恐怕会有危险。
我回过头去对冯翔、仇捷说:“二蛋、三弟,你们先上楼,切记保护公主周全!”二人领命而去。我问札马:“札马兄弟,你们这里可有什么后门、密道?”札马思考了片刻,点头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姑娘的房间里就有一个密道。”这时,只听得尤素福突然仰面长笑,而沙维和铁扇子则满脸怒容。
“尤宗主,您若乖乖地把我们需要的东西交出来的话,沙眼帮里我让您坐第二把交椅如何?”
“想不到沙眼帮居然勾结官府。铁扇子啊铁扇子,这条狗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在交河城中已经欺行霸市、横行无忌了,我真想不出还有条件能够收买你。”
“你。”
“哈哈——原来真应了那句老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废话少说!尤素福!你劫持汉家公主、偷盗名马、私相斗殴,这桩桩件件国法难容!今日我带兵前来,就是要把你缉拿归案!你快快投降,留你全尸!”
“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