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金鼓之声,魏军上下竟然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慌忙如潮水般退去,对唐军悍不畏死的恐惧感悄悄在心中扎根。
唐军在城楼上固守两个多时辰,亲自上阵杀敌的方离也已经是疲惫不堪,见魏军终于退去,不少人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起来。
典韦一直护卫在方离身边,此时也一巴掌抹掉脸上的血污,忍不住骂道:“娘的,也不知魏军主将换成了谁,脾气这么大!”
王廖不知道的是,唐军准备不及之下已经耗上了全部兵力,把府库中所有的守城器械也全都搬了上来,要是魏军真死心眼地一直进攻下去,付出一半以上的伤亡后还真可能一鼓作气把荥阳城拿下。
此次战斗唐军阵亡千人,重伤不能再战的也有千余人,床弩损坏十架,抛车也报废三架,元戍弩超负荷使用下也报废了不下三百支,可谓是损失重大。
方离一边听着徐晃统计的战损报告一边后怕不已,不知道那位劝阻魏军继续进攻的是哪位将军,如能见面,方离一定要握住他的手再三感谢!
正庆幸着,西墙吕布率领的一千援军赶到,迅速将城楼上已经伤重的将士换下来,其余的士卒在典韦刘封的带领下按照伤情疲劳严重程度分批次休息,自愿劳军的妇孺百姓们也端上来热腾腾的面饼白粥,一切都进行得井井有条。
方离坐在城墙边的台阶上,一口白粥一口面饼吃得正欢,见吕布过来,眼珠一转突然笑道:“奉先,待会儿敢不敢出城打他一下?”
“夜袭?”吕布眼睛一亮,“有何不敢,请主公给我一千轻骑,臣保准打得魏军找不着北!”
不知何时出现在城墙上慰劳军卒的公孙衍闻言也转过头:“敌军正是疲惫之时,看那新主将排兵布阵似乎很是自大,臣以为夜袭可行!”
“好,那就这么定了!”方离一拍大腿,“城内可战的骑兵还有多少?”
公孙衍低头算了算,回道:“加上四门改为步卒的士兵,约有四千余人。”
“四千余人,有些少啊...”方离把碗放在地上,喃喃自语。
吕布刚准备说话,被公孙衍眼神止住,不禁疑惑地看过去。只见公孙衍嘴角勾出一丝微笑,轻声问道:“主公是想毕其功于一役?”
方离点点头:“不然孝直冒着生命危险为寡人的算计,就太浪费了。”
公孙衍在诸多谋臣的光环下被压制得太久,现在好不容易熬到荥阳城内只剩他一人,就等着表现的机会,现在见方离终于碰上了难题,不禁露出一股装逼的微笑:
“主公莫忧,魏军被我唐军压着打,心中已经有了阴影,此时又是疲惫之师惊弓之鸟,只需略施小计,在魏军眼中,四千就会变成四万。”
“哦?”方离倾身上前,“公孙先生有何计教我?”
吕布典韦等人也都围了上来,想听听这位许久未曾献计的公孙大人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公孙衍的计策其实很简单,见众人都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不禁有了点心虚,摸摸鼻子道:“很简单,疑兵之计而已。”
“只需让奉先将军率四千余轻骑绕到魏营背后,每匹马尾巴上挂上树枝,高举曹孟德都督的旌旗,加上我城内守军一番鼓噪,魏军必定大乱,奉先将军趁机杀入,主公坐等魏将的人头献上便可!”
公孙衍滔滔不绝地说完,去看众人的反应,却看见方离一脸的难以言喻。
“不得不说,先生的计策真是...老土至极!”方离失笑地摇摇头,“可如此简单的疑兵之法,寡人怎么就没想到?”
公孙衍谦卑地拱拱手:“当局者迷,主公只是没往这上面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