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玩命,命就玩你。—红孩儿。
斜塔。
狮子回来了。
半天沉寂。
大家都心情不好。
“唉,恩公这是何苦来着”那头牛说话了。
狮子问,“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去一次那个村子?”
他是目前唯一能够出入斜塔的畜生。
大家不语,都望向最深处的那个角落。
“去吧。”角落里面被沙土埋着,土下传来一个声音,闷声闷气,吹得塔里暴土扬。
露出一个残缺的象牙。
“他来了多久?”象牙下面继续发声。
“从树结果子推测,应该三四年了吧。”狮子小心翼翼,想到树,就头疼。
“三四年,也就是在夫人怀胎之前?”一只老虎。
“先子?”豹子。
“见个面吧,情况还能更糟吗?”象牙下面。
对啊,没有更糟了。大家都没有更糟了。
如同在谷底踯躅而行的绝望者,只要走,不管是向前还是向后,都是向上。
“去吧。”象牙下面在催促。
“额,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狮子犹豫。
“什么事?”牛问,时间宝贵。
“我路上碰到一个树人,是个先天知者。”狮子。
“这有什么,先天的我也没少吃。”豹子。
“他脐带未落。”狮子。
“什么?”豹子愕然,这倒是头一次听说。树人的来历,他是清楚的。
“他还提到了那个世界。”
“不是外面?”象牙下面。
“不像。”狮子拿不准。
“而且,---”狮子继续犹豫。
“我听到了一声蝉鸣。”狮子拿不准,到底是风声,还是鸣声。
“什么?”
所有能动的凶兽都立了起来。
“他是谁?”
“我路上把所有对上号的都捋了捋,最后却越来越糊涂。山上这位,根本对不上号。”
“像是?”
“像是什么?”老虎。
“像是凭空冒出来的。”狮子。
凭空。。。冒出来的。。
这句话说完,塔里所有的妖怪都禁不住想起同一个人,顿时整个破塔静的出奇,静的诡异。
青牛颤巍巍的扶着墙角,探过头来,“你是说,他他他,他又回来了?”
“不对不对!他已经死了。那几个都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豹子疯了似的摇着头。
“去一趟村里,然后,看好那个树人。”象牙下面。
“红孩儿呢?”狮子问。
“红孩儿,唉,如果可以,就好好送他一程吧。”象牙下面,疲惫的说。
“叼好那根红绳!”
狮子转身要出塔。
回头,
“还有一件小事我忘记说了。”
这只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
“额,我这次过去,以后就要给人家当狗了。”
———
黑云不见。
树枯了。
树上的几个果实,都熟了,哇哇哭声一片。
树枯脐带落。
陈二牙得自由。
身体发育已经如同八九岁的孩童,不过他还昏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