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玉兔隐在浓重的夜幕里,似乎亦不忍直视西凉铁骑在弘农犯下的罪恶。
一直蹲坐在城门下的杨士在渐冷的气温中缓慢清醒过来,眼中火光映天,死尸密布,想哭,泪早已苦干。
举起手,手紧握将贺州砍成肉糜的缳首刀。
杨士举刀挡着自己的半边脸,火光相映,三十炼的宝刀被杨士砍的刀刃已卷。
“哈哈!哈哈哈!”
杨士大笑,沙哑的嗓音如磨砂一般,偌大的弘农一天脸变成鬼蜮,这都是他杨士造成的。
为何死的是贺州,不是你。
杨士自觉无面目再见族人,再见世人。
缓缓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欲自刎已谢天下。
可刀架在脖子上,冰冷的刀锋紧贴皮肤,双手颤抖,心中不断的念叨着自刎已谢天下。
然,一刻过去,两刻过去,手依然在颤抖,就是划不下去。
“啊!”
杨士忍不住大叫,将手中的刀丢弃在一旁:“父亲,我没用,我没用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
杨士伏地大哭,哭了不知多久,突然想到小时候自己被欺负,跑回去找父亲告状,父亲却打了他一顿,道:“哭,哭有什么用,大丈夫,受了委屈就要打回去。”
“对,父亲说的对,哭有何用?我要打回去,不,杀回去,樊稠,我要杀了你。”
“樊稠,我要杀了你。”
杨士脑海里逐渐行成这个念头,于是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杨士从城墙下爬起,慢慢的拖着麻木的腿,顺着城墙走动,而后朝郡廨府的方向行去。
“你是哪屯的?”
杨士一路上遇到不少西凉铁骑,可西凉铁骑看到他一身血迹跟充满血痂的脸,以为他跟兄弟们一样表态,喜欢把玩完的女人砍杀掉就没在意。
杨士就这么一路走到郡廨府,就在杨士想杀进郡廨府时突然看到自己的府邸里亦有青烟,想到自己的女人跟可爱的女儿跟乖巧的儿子。
杨士改变脚步,不知不觉来到自己的府邸前,府邸前有两个西凉铁骑抱着酒罐跟兵器大喝。
杨士于是来到自己府邸的后门,后门被锁。
杨士砸了几下门,突然身后的一座府邸内传出一道声音:“砸,什么砸,不知道老子睡的正香吗?”
杨士惊醒过来,他的府邸乃弘农最豪华的,里面住着的必然是西凉大将,这么砸门必然惊动西凉贼,纵然他自然武勇尚可,然一人难敌对方数十人,报不了仇,反而会死在乱刃之下。
杨士突然想到自己的府邸里有一个小洞,俗称狗洞。
杨士咬了咬牙,报仇心切的他哪里顾得上面子跟尊严。
杨士悄悄从狗洞窜出,果然没有一个西凉贼。
杨士顺着熟悉的路线,特意避过可能有西凉贼把守的地方,翻过假山进入后院,一进院就看到院内破损的衣服,其中就有眼熟的。
杨士激动的不能自己,双手握拳,恨不得将西凉贼千刀万剐,可是他知道他一个人身单力薄,只能诛杀首脑。
假山外就有西凉贼呼呼大睡,还有一阵粗重的声音,杨士悄悄走过去,就看到一个西凉铁骑正骑在自己心爱的婢女身上做运动。
粗重的声音正是西凉铁骑发出的,自己心爱的婢女双眼翻白,只剩呼出的气,显然已活不成。
“狗贼!”
杨士暗骂:老子还没上手呢?
杨士愤怒的悄悄走到那西凉贼身后,然后上前,一把捂住西凉贼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