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村的日子依旧,钱也依旧毛毛的。但是也终究比拿着一堆粮票,肉票,油票啥的,计划着买东西好多了。
小孩子们还是喜欢每天去学堂的时候,跟家里要上五分钱。趁着下课的功夫,买上两分钱的酸梅粉,一分钱两小张的辣片。钱多点的孩子,买个蜂窝糕或者糯糯黏黏的江米年糕,一分钱一根的老冰棍,里面加了糖精,甜的不得了。看着买糖稀的发下,玩的糖稀来回飞舞,一脸羡慕。
董翠花看着谷雨一天天的长大,心里不由得想着大同。不知道自己的娃子现在咋地了,过得不好,吃饱了不,累不累啊。
方爱国虽然啥个也不说,但是没事看着黑白的全家福,就知道这是担心大同了。
刘莹莹吃着药,调养着身子。每天都数着还有多久过年,大同还有多久回来。对着谷雨一如既往的无视,不管不问。董翠花也知道谷雨让莹莹心里有疙瘩了,也就啥子都不说。
大城市里的郊区,方大同一行人,一堆身上有的是大把力气的农村汉子。
当然有公家的地方,就有打着由头的公子哥。有了个由头,他们就可以申请政府职位,或者调离这里。在办公室里,喝着茶水,梳着油亮的背头,穿着西式的小背带裤,约着美女喝着黑黑的不知啥味道的coffee。
方大同跟着大胖一行人,来到报道处。国家招人,咋滴也要正规化啥的。首先要体检,铁路活,危险着滴。很明显的,体检来的几百号人分成好几片。大致看来,无非就是乡下汉子,跟着城里公子哥。
大同这的行李都是扎堆放着,乱的要不得。一个个大老爷们的,都随意的很,最主要的是,几个钱儿都放在身上,剩下的没啥值钱的。对于他们来说,有钱儿的话,谁来这偏地方干苦力活。
反观城里公子哥那边,都是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还有好几个是拿着硬箱子,比自己婆娘的嫁妆箱子还漂亮。约摸着24寸左右,精致的尼龙布面,四个箱子角还镶着牛皮,钉着马蹄钉,真是漂亮的紧实。
但是从另外一方面看,大同他们又看不起这些公子哥们儿,这又不是婆娘窝,整的这是啥?
“安静安静”政府的人拿着大喇叭喊着,嘈杂的声音渐渐变小,“不想干就滚,都一个个的排好队,体检。”
管理铁路招人的人,给体检的分了好几排,顺着给每个人发了两张纸,也就是体检单子。
“这都是啥子?看不懂字啊!”方大同拿着单子,瞅了瞅,一脸茫然的问着大胖。同样的,大胖也是一脸茫然。他们小时候,没饿死都很祖宗保佑了,家里孩子又多,哪里来的闲钱去认字啊。
“大同,这个我也不知道这长得跟蝌蚪一样的是啥啊。”大胖皱着脸,胖胖的脸跟打褶的包子一样。
乡下汉子基本都一脸茫然的看着手里的单子,不知道这个是啥子玩意。看着这些浑身脏兮兮的老爷们,好多城里公子哥露出不屑的笑容。这些浑身散发着泔水味的地沟老鼠,大字不识一个还傻乎乎的背着破烂来。
突然,一个穿着清秀的少年,从城里公子哥堆里走出来,一身的书卷气息。
“这个是体检单,上面是个人信息和需要测试的项目。”清冽的声音,不看面貌,还以为是个古板的老先生,“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给你们读。”
这一举动,让好多人愣住了,这一片瞬间安静了好多。因为这种阶级思想,统治中国这么多年的阶级思想,人的三六九等,根本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十年就消失。准确的来说,不可能会消失。
西方认为的人生来平等,说实在的,也不过是一个空头的安慰。怎么可能平等,所谓平等不过是生存下去的权利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