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种渴望,谁也不知道这种渴望是什么
好想,好想,好想活下去
可是,为什么,我为什么如此渴望
我活下去又是为了什么?没有为什么,为何却这么渴望?
我没有真正的名字,我不在乎。即使名字再好听,也没有人亲昵的唤我。从我记事开始,他们就叫我野种。无所谓,好话,坏话,对于一个渴望活下去的野孩子来说,真的无所谓。好话无法变成食物,让她不再饥饿;坏话也无法让这么渴望生存的她去死。
村里人都说,她是一个城里酒吧舞女生的,生在了城里叫什么公共厕所的便池里。她求生的哭叫声,引来了准备上厕所的董翠花的注意,然后董翠花心地好,把她拾回了家,给了她一口饭吃。
1988年,农历四月二十号,董翠花拾到她的那年。
董翠花身体总是不舒服,近两年还头疼的晕过去两次。董翠花家里在小村落里还算的上好过人家,唯一的一个小子方大同又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不,硬是拉着董翠花来到城里的大医院看病。费了半晌的功夫,坐着顺路的拖拉机来到城里。急着想去厕所的董翠花,被一个好心的医院护士指路,到了医院一楼的厕所。
刚准备开门进入女厕所,董翠花被突然出来的女人撞了一下。董翠花吓了一跳,幸亏及时扶住墙壁,稳了身子没有摔倒。反观那个撞她的女人,已经跌坐在地上。精致漂亮的脸苍白苍白的,一丝丝的血色都没有。看到女人染着血的下半身,董翠花以为磕到哪里了。
“姑娘啊,你这是。。。”董翠花还没有说完话,女人就马上费力的起来,跌跌撞撞的跑走了。只有医院白色地板上鲜红的血提醒着她,刚才有个妖媚的,穿着像舞女的女人来过。
缓了缓,董翠花进入厕所,就听到一阵阵虚弱的啼哭声。然后在最里面的坑旁边,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娃子。不忍心随便抛弃一个活生生的娃子,就给抱了出来。
“作孽啊,作孽啊,谁子这么狠心,扔掉刚出生的娃子啊。”董翠花看着女娃娃,肚脐上还有没有剪掉的脐带,这个女娃娃浑身都是血迹,猛一看还怪瘆人滴。
突然想到那个怪异的女人,看来是生在厕所又不想要了。唉,都生出来了,又扔掉了。真是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
脱下自己外面穿的老旧褂子,把女娃子包起来,好好的抱在怀里。董翠花又急着方便,就只好把女娃放在纸篓子旁边。自己解决完后,有些缓慢的弯下腰,抱起女娃,出了公厕。
在外面等着自己老母亲出来的方大同,看到自己娘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包袱,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快步走到老娘身边。走近之后才看清楚,是一个浑身带血的娃娃,看着不断蠕动的小嘴就知道,这娃娃还活着。“娘,这是咋回事?咋地去个茅房,回来就多个浑身是血的娃子啊?”浓重的乡下口音,破锣嗓子一样的大嗓门,吓得女娃大声哭起来。
董翠花连忙开始哄着怀里的娃娃,“那么大子嗓子干啥嘞,吓着娃子啦。”。
“娘,你还没子说娃子是咋地来滴啊。”方大同一看这娃没有啥事,也不不怎么担心出事了。
“作孽啊,不知谁这么狠心,扔到刚出生的女娃娃。”董翠花心疼的看着怀里的女娃。
方大同一听捡来的野孩子,瞬间变脸了,“娘,你捡她作甚,又不是自己娃,这可是多出来一张嘴啊。”
此时的中国,是1988年的中国。由于价格放开,商品价格上涨,工资上涨。现在是农历4月20,各种商品仍有上涨的趋势。现在已经显现出来的就是通货膨胀严重,也就是所谓的钱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