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的,他还要带我回家呢!”永曦终于昂起头看着盼玥儿,哭得通红的眼眶之中如宝石一般的眼球泛着红色、蓝色的微光。
盼玥儿忽然有些不敢看永曦,她分不清从那双眼睛中溢出来是不甘、绝望还是坚定和倔强。她为这种不知由来的胆怯而愤怒。
“死了,龚奎已经死了,他死了!”盼玥儿烦躁地大吼出声。
任羽不解地看着盼玥儿,欲言又止,任天翔向后挪了挪,鬼知道那个女人会发多大的疯。
永曦刚止住的眼泪又哗哗哗地往下掉,盼玥儿向前迈出一步蹲下身来,猛地把永曦搂入怀中。
“玥儿姐姐......”永曦哽咽着,断断续续地道:“就在前两天,他明明还答应会一直陪着我的,这是他和我的承诺。”
“承诺本来就是苍白得不能再苍白的东西啊。”盼玥儿轻拍着永曦的后背,目光变得从未有过的柔和。
“有多苍白?”
“像他今天穿的衣服一样白,像你的头发一样白,像没在这世上出现过一样的白。”
“真的好白啊!”
......
盼玥儿看着怀里的永曦安慰道:“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修到炼虚合道境界兴许还能找到他的尸骨。”她不知道她的话有多伤人。
“合道境吗?我会回来,带奎子哥哥离开。”这种安慰对永曦来说却似乎很有效。
“蒽。”盼玥儿点点头,抚摸着永曦的头发,慢慢注入一道灵气。
永曦睡着了,蜷缩在小船中间的蓬子里,盼玥儿给她盖了件厚厚的衣服,她有储物袋,里面有生活物资,想是能度过之后这段海上日子的。
“好了,我们得走。”盼玥儿的声音响起,打破沉闷。
任羽一巴掌拍在仍然发呆的任天翔头上,也不管他头上还没消的大包,闭眼定神,右手一指往操作台注入灵力,小船一颤,海面上出现一道浅浅的水纹,迎着夕阳渐行渐远。
盼玥儿并不能长时间飞行,刚入炼气化神境界,盘坐下来,巩固修为。
死亡海域之中,包围奎子的大气泡隔绝了绝大部分的瘴疠之气,但奎子的每次呼吸皆会感到腥辣刺喉的疼,每寸肌肤都在缓慢溃烂,这种疼深入骨髓,眼睁睁看着自己接近死亡而无能为力,的确让人绝望。
奎子甚至条件反射的要闭上双眼,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坐以待毙,他从来就不是个遇到威胁只知束手就擒的人,他自小便有同龄人难以企及的聪慧,这不只是他的自我感觉,而是小学教书先生陈老师说的。
作为一个现代社会的三好学生,唯物主义的思想早已再奎子身心根深蒂固,便是这些天所见所闻过于匪夷所思,他也只会认为是现在自己的无知才无法解释而已,他坚信自己终有一天会理解,奎子从小就知道,水是生命之源,最初的生物也是在海洋之中诞生的,而水行灵力正是水存在所有特性的集合,他刚识水行灵气之玄妙,若掌握其中蕴藏的生机,化解当下的死局也未尝不可能,这也是奎子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
此时的容身气泡正好成为一个保护罩,奎子不会傻到想着划破,他强忍着痛楚坐下身来,感受水行气息,在他的胸中,在他看不见的心间,一颗无形有影的种子终于是长出了一条细细的根须,扎根心房,两片嫩黄的叶芽,透露出丝丝缕缕的生机,奎子的第一道屏障一层层溃烂,又在水行灵力的滋润下不断生长出的新的肉芽和肌肤,如此周而复始,他是如此的专注,以至于不再觉得痛苦,又或许是已经疼到麻木了吧!
一团团瘴气在奎子每次呼吸时刺激他的心肺,在每寸肌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