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冷落人烟少,老于转身进屋搬了一个板凳坐在摊前,浑身无力的拔起一根烟,用这烟雾缭绕蒙蔽眼前的景,用这尼古丁麻痹全身丧失信心斗志的细胞。
门前那条宽长宽长的斜坡,彻彻底底被老婆婉兮说中了,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跨越这条斜坡来买早点。
已经开张一个星期有余,生意比北门菜市场还要差,而且方圆百米内没有菜市场,没有学校,想想这些,再抬头看看,老于无奈的深深吸了一口烟。
“你跑这门口坐着抽烟算怎么回事。”跑楼上打扫完卫生的婉兮下楼看见老于坐在摊子前抽烟,满满的不认真和凄凉感。
男人不同于女人,至少婉兮更能接受这种随遇而安,乐于现状;但对老于而言,这艘载着一家三口的船需要自己来掌舵,他接受不了这种看起来没有丝毫前景的现状,可是天天都在想办法却怎么也想不到好办法的无力感愈加增强。
老于没有搭理婉兮的话,继续抽着烟。
“你抽烟回里面抽,你在这耷拉着脑袋抽烟,别人看到了谁还愿意来买啊。”
“都这个点了,哪有人来买?”
“那就把摊子收了啊。”
“不要一下来就废话。”
“我在这卖,你赶紧去菜市场买点菜回来,都要到十点了。”婉兮看不了这种状态的丈夫,走到身旁拉着老于起来。
老于把烟头在地上摁了摁扔进垃圾桶,起身拿起钱盒子翻翻,看着钱越来越少,咬咬牙只取了个五毛硬币走去马路前方一公里左右的城东菜市场。
老于先是在菜市场大棚里故作很轻松的样子转了一圈,偶尔看看菜摊前的菜,但是看见旁边的人付菜钱时,意识告诉自己这次只带了五毛钱,有些菜买不起,有些菜买得起却凑不成一碟子。
不一会儿,空手转出菜棚来逛路两边摆在地上的菜摊。
“你看,一斤半重,收你一块三吧。”正当老于看到一个卖白菜摊准备弯腰下来看看的时候,旁边一位妇女买了一棵不大的白菜,老板秤后一算一块三。
“哎,这土豆怎么卖的啊?”老于立马迈开脚步往前走了两步在一个有卖土豆的摊前蹲下来拿了一个土豆问。
“六毛钱一斤。”
“哦。”
老于开始蹲在那认真的挑选着土豆,也不知道此时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反复的来来回回挑选着,恐怕一是想买几个还是买一个大一点的,二是想够不够炒一碟子的,三是想不要超过五毛钱吧。
“这两个土豆有没有一斤啊?”老于拿起两个土豆问起来。
“拿来,称一下就知道了。”
“给九毛钱吧。”
“多重啊?”老于起身过去看秤。
“你看,一斤六两多。”
“哦,你看这一个多重?”老于把小的拿下来。
“九两,两个一起八毛钱吧。”
“就一个够了,五毛钱行吧。”老于从口袋里掏出仅有的五角硬币。
“行,我给你那个袋子。”
“不用,我手拿着就行。”
“那敢情好,还给我省个塑料袋。老板,还要点什么别的菜吗?”
“家里还有菜。”老于手里拿着带有泥土的土豆起身急走回家。
“婉兮啊,哪次讲你都不信,你这煤炉不能再开了。”每次都是,老于出门回来后,婉兮都会把热包子馒头的煤炉眼打开。
“那都不冒热气了。”
“有一点点热就行,这个时间了,你还让它冒热气,包子馒头不都薰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