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言语,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刘坤。
刘坤手上的青筋直突,却只得按耐下来。
徐冲又咳嗽了一声,才淡淡地开腔:
“自开国到如今,已有百年。百年之前,勋贵百三十七家,如今,只剩下了四十九。你们还要闹,难道就这么想要当个平头百姓,一辈子要么皓首穷经,要么争夺那几个有限的武举名额?要么,干脆从事贱业,或者回老家种田?”
“这自然不行。”
刘坤闷闷地说道。
“知道不行还要内讧?人家文官们多懂得同仇敌忾,十几年前能把皇帝逼得低了头,换咱们,早就被陛下连削带打,自个儿就四分五裂了。从这点上看,咱们得好好地学一学那帮人。”
“咱们这不就是学来了吗?”
“是啊,终于知道要学了。昨日说的信誓旦旦,今早就又忍不住了。你们……唉……”
徐冲是真的心累,作为如今勋贵的几个领头羊之一的抚远侯的独子,他的担子很重。偏偏勋贵们又各自为政,一盘散沙,为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能大打出手,真是愁死了他。
“这次……咱们一定要在王弗走投无路的时候,果断出手。据我看来,王弗并不像是忘恩负义之辈。我们助了他,他一定会努力报还的。这样,曹家便也可以拉拢过来了。这可是咱们迈进文官体系的第一步,至关重要!”
“明白。”
“明白。”
徐冲看向广德,广德也默默点了点头。
“如此,就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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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折湍去了太傅府,令他有些惊讶的是,他发现太傅王钊也刚刚风尘仆仆地归来。心里略带疑惑,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恭恭敬敬地行礼,喊了声“老太傅”。
老太傅王钊和蔼的笑着,如同邻家地长者,拍了拍曹折湍的手掌,示意他自己找个地方坐下。
曹折湍没有虚礼,因为他知道老太傅不喜欢太过矫情的人。
于是,坐在离王钊最近的一处檀木福禄寿椅上,没有呡一口丫鬟端上来的热腾腾地茶水,颇为诚恳地道:
“老太傅,王弗的事……怕是不大好……”
这其实已经隐隐含着责备了,老太傅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出话里话外的意思,一个劲地掰着手里的念珠。
可奇怪的是,他的身上却穿着道袍。
一个当朝太傅,穿道袍,持念珠,偏偏曹折湍却觉得理所当然。
老太傅给他讲讲这其中的道理,算是老调重弹。
“折湍,你说老夫是信儒呢?还是信道?亦或是释家?”
曹折湍没有开口,他知道,老太傅并不需要他开口。
果然,王钊压根没有理睬曹折湍,自顾自地接了下去,道:
“其实我哪个都不信!我曾跪在曲阜孔祠先圣牌下,也曾面壁于龙虎山后崖,最早,被父亲送到一处寺庙中修佛。当时啊,方丈说我颇具佛性。可如今,我确实灭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