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甲板下出了什么状况,热得侍卫都跑出来透气。
离宽拎着食盒走近时,侍卫只是扫了眼腰牌。相较于盘查离宽的身份,这些人更关心食盒里有什么能拿来解渴的。
“食堂那还有什么?“
“这些是夫人和小姐要的。”离宽很尽职地护着食盒,然后顺便提醒他们,因为要做宵夜,大厨人还在食堂,没走。“不过要快点喽,看见紫哥都在打扫了。”
“啥哥,一个黄毛丫头!”侍卫们调侃宁紫。一边拍着离宽肩膀,“小兄弟挺够意思啊。”往后如何如何地许着空诺。
总算进到三等舱的离宽,首先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然后就是混着汗水和体味的,已无法细说的味道。通道口挤了不少人,都在吵着要出去。
被留在下面的两个倒霉蛋侍卫,脸色发青地咬着牙在硬扛。要不是侍卫发威,前面已经打伤了数人,也许对同样腰牌又年纪不大的离宽,就不是简单地让出一条路来了。
离宽假装害怕,抱着食盒埋头往前跑。等他顺着过道消失后,一个侍卫有些疑虑地问道:“好像没记录说底下有人上去吧?”
“我说老兄,那就是个孩子而已,你就别再连累我了。刚才周副队不知哪抽筋,非觉得那个吐得一塌糊涂的废材有问题,人可是主管让放出去的,那不就是间接说主管有问题么?“
在他还要试图分析什么的时候,离宽已穿过大半个三等舱。这一层,越往里走越热。人群拥堵在几个通道口,往里走,倒空旷下来。偶有几个头顶毛巾一脸舒爽惬意的怪异体质,竟把异常闷热的船舱当汗蒸来享受。
设立在三等船舱最中央的服务台,人早就撤光了,杂乱的货柜能看出遭过哄抢的痕迹。
离宽一脚踏进中央区域,即察觉有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位置过远,角度太差——离宽走向旋梯的同时,给蹲守的人下了个“业务粗糙”的评价。既然不是专业人士,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离宽只管忙自己的,待那人跳出来再说。
然而离宽没想到的是,那人还真的跳出来了——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虎头虎脑,脸色有点发青。
“怎么才来?就这么点,够谁吃的!”孙洪海躲在角落有一阵了,从货仓偷跑出来时,正赶上三等舱内发生了一场小暴动,吓得他没敢露头。
看衣服质地和脖子挂着的紫玉身份牌,离宽想起来浮图上对晨风馆老板的介绍:孙博广,妻谢晓晗,一女孙英。
怎么会冒出个男童来?应该………是个男孩子吧?离宽对自己看人的信心不是太足。
反正也不一定看得准,穿什么衣服,就当你是什么人好了!
“这是给夫人和小姐的!”离宽把抱着的食盒往身后带,不让孙洪海打开。
“给谁的不一样,下面死人了,全是血,你敢下去?”孙洪海藐视着感觉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离宽。
“死人?血?”离宽抱着食盒又往后退了两步。
“看你吓得,给我得了!“孙洪海溜出来就是为了找吃的,这会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谁说我不敢?”离宽躲开扑过来的孙洪海,绕过柜台来到旋梯入口。
“不赶紧送到,会被大师傅责罚的!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又不咬人!”离宽装作手抖,摘下腰牌,利用自说自话的时间,仔细打量旋梯,借以找到机关的卡口。
见旋梯门打开,孙洪海吓得连连后退两步,硬着头皮蹭到离宽身旁。“你要是敢下去,就陪你下去给你壮胆好了。“
离宽不想多生周折,去戳穿小孩的话,只是坚定地抱着食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