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梁,你回雍城后,这王位还坐不坐的稳当?”
苍溟端着茶水的手指一顿:“有劳亦痕君挂心,这王位,我既坐了,那定然是要坐的长长久久的。除非我死了,不然,没人夺的走。”
“如此,便是最好。”
苍溟失笑,这世上,想他死了的人太多,觊觎那个位子的人更多,可是,自己怎么能让那些人如愿呢?
只是,在这之前,还是得弄清楚一些事情的好,比如说,十五年前邯郸质子楼中发生的一些事。
苍溟看着杯中茶叶漂浮,他举着杯盏,食指轻扣杯面,良久,唇畔逸出一抹笑,有些肃杀的意味。
你说是吧?我的母后……
他一手蜷在袖中,微微抚上左胸,那儿有一处疤痕,长极两寸,正正盘在心脏的位置,虽时隔多年,可每每看着,只觉狰狞可怖。
苍溟面上不动声色,微微敛眉:“古月……这事,将所有相关的人都除了。”
南宫亦痕心底一惊,但还是问道:“所有相关的人?”
苍溟淡淡道:“这事关重大,不能泄露一星半点。”
“我却是瞧不出有什么重大的,不就是一份失传的古术吗?被人引在她的体内,同旁的人可没有什么关系,更左右不了天下大局。”
南宫亦痕初见他之时,便知道他所来大梁为的何事,可知道后不过嗤笑一声。
古月从小病弱,寻常之症于她来说几乎能要了她的半条命,这许多年来,看尽天下名医,却也不见好。
后来龙阳君请了广白君看顾,广白看着古月耳后一颗鲜红斑痣,只问道:“这痣,是生来就有吗?”
古月柔柔道:“这个,听奶娘说,是我长了几年后才有的。”
广白神色了悟,未留下只言片语便离开。
当时,他在场,看着那紫色身影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广白此人性情乖戾,做事全凭自己喜好,好在,他对自己的南宫府还算得上有几分青睐。
当日那人声音出奇的清雅:“亦痕君就算听了这事也不会做什么,告诉你也无妨。”
“古月王姬体弱,大约同耳后那颗痣有些联系。”
他不甚明白,广白又说了一句模糊的话:“亦痕君可听过一种古术,这古术似乎从商开始便失传了。以血为引,种于他人体内,世人将其称为血引之术。”
他当时听着,觉得那名称稀奇。后来让人查了好些典籍,才大约明白何谓血引。
可这古术再稀奇,可也无甚用处不是,就算如今种在古月体内,可关他何事。
他当时一揉额角,觉得花那么大的力气查到的竟是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委实不划算。
他此后便将这事丢在脑后,直到这次他来,他才隐约记起有这么一桩子事。
堂堂秦王,为了这么个事情,跑到大梁,很是可笑。
南宫亦痕看着面前男子座于椅上,青色杯盏被他托于掌中,淡淡啜了一口。
苍溟置下茶盏,起身之时玄色衣袍曳地,他轻拂过衣袖,漫不经心的问:“听闻府上近日有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