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姿容越发无双,她轻声问:“我刚才出手,你也挡下了我的剑吧?”
苍溟眸中幽深不见底,却没有说话。夙潇别过眼,又问:“是不是,古月有你同龙阳君护着,我便伤不得了。”
“是不是,终古伤重,你以为,她们是不用偿还什么的?”
苍溟上前一步,声音低低传来:“潇潇,你伤不了古月的,就算没有我同龙阳君护着,你也伤不了她,她是大梁的王姬,而这儿,是大梁的王宫。”
夙潇失笑:“是吗?可她们本意应是要抓我的。如今,她们欠了终古的,便不用还了吗?”
古月咬唇,声音柔柔:“苍溟……”
夙潇将袖袍掩下,手不自禁抚上腹部的伤口,这处伤已经有了些时日,许是刚才出剑时迅猛,扯开了几分,那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她一步步退后,有几分偏执:“既是如此,那你们便一起吧!”
广白在旁边看着,觉得她的性子实是执拗。
苍溟听到这句,脸上浮上一层暗霜。
夙潇心下不觉竟有几分恻然,她执起断剑道:“动手吧!”
终古的声音低弱传来:“小……小姐,如今在大梁,少爷……少爷又不在……”
夙潇听到这话,这才一惊,是啊!哥哥不在,也许,苍溟说的对,就算没有他同龙阳护着古月,自己也是伤不了古月的,这儿是大梁,而她是大梁的王姬。
她看着终古身上的血迹,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刑,破损的衣衫露出来的肌肤一片青灰,眼中再无往日光彩,一片寂灭。
她看着终古此般模样,想起曾经种种。
她才离开郢都多长时间,自己已经受了伤,而今终古也成了这副样子,她想,若是哥哥知道了,不知道有多难过。
她心中凄然,想着韩叔说的大梁很美,摇头苦涩的笑着。
她捏紧了手中的残剑,一瞬间,心中怒意滔天。
“就算你是王姬又怎样?”
这话问完,夙潇已经用内力将手中的剑寸寸振断,那一片片的残刃掩在她袖中,在她最后一个字说完时,漫天断刃向着古月同毕萱齐齐飞去。
苍溟一惊,似是没有料到她竟会出手。那极细小的断刃在他身前时大多已被他尽数挡下,可还是有些掠过他飞向他身后的古月。
断刃射入古月的肌肤,带起丝丝血,古月似是不能忍受一般孱弱倒地。
毕萱不知是被什么惊到,此刻都还未回神,那断刃大多都射入她身体,她眼中的神采似乎一时间尽数散去,有些茫然。
那断刃极细小,不能伤到要害,但夙潇射过去时,暗含内力,射入身体时很疼。
毕萱这才反应过来般,急退几步。
一旁的苍溟揽过倒地的古月,声音满是冰霜般的冷厉:“你竟还是要对她出手?”
听着这样的问话,夙潇墨色的眸中却一点点盛起红芒,细致的眉眼竟也一寸寸冷了起来。
那唇略显苍白,此刻,却漾出一抹细细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