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发现他拿走了他所有的捕蛇装备……我想说的是，你二舅他很可能根本没疯！”他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像一朵棉花打在墙上一样，轻轻飘落。我却觉得我的心跳在那一刻停止了。
“不可能，你骗我，一个人装疯卖傻那么久，怎么会没人看出来？”毫无疑问，我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信了。于冉的回答只有沉默，再沉默。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酒，狠狠喝了一口，让酒精来麻痹我的大脑，我实在想不明白二舅为什么会这么做，他是不是知道当年捕蛇人失踪的缘由？一个人装疯卖傻十年，而且能在中间筹集好装备，这该下多大的决心和精力。同时我终于意识到，这么多年来我自认为是最熟悉二舅的，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我不知道这种沉默延续了多久，等到我再说话的时候，我都觉得这个声音不是自己的了，有明显的哭腔。“冉哥哥，能和我说说我不在的这十年里，我二舅，他过得怎样吗？”
“你知道，那次捕蛇行动不止我们于家，还有城北凌家，和城西李家三家共去了将近一百多号人，却只回来一个我们于家的人，你说会经历什么？还不是天天被别人登门拜访，你被送走了之后，于家的门槛都要被踩烂了，几乎每天都有客人找他。他要么在他院子里的那些牡丹花下栽花，挖土，这样他院子里的土总是多得要命，满地都是。要不然就是疯疯癫癫地吵着跳到他院子里干涸的烂井里，噢！还有一个，他变得喜欢画画，画得满地都是，乱七八糟的。”于森回忆着说。
“冉哥哥，他种的什么，画的又是什么啊？”我听得云里雾里，只好又问别的。
“种的什么我不知道，因为根本来不及长大，就被他又刨了出来，之后，又挖土又种。这个画的吧，乱糟糟的，李家，凌家，我们于家的人都看过，却看不懂，他应该只是乱画画，”
他突然停下，试探性地问我：“寻昔，你不和他生活了十多年嘛，要不你去看看？”我叹了口气，果然，说了半天还是一定会折回来说这件事。
“我才不回去呢！”我嘴上是这样回应着，心里却觉得非回去不可了。所有人都应该明白，如果二舅没疯，那他做这些事就一定有他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