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亦随之一振。
蝉虫鸣叫声、树叶婆娑声、小桥流水声、瀑布轰隆声、滴水叮咚声等自然的清音也不时的在耳边回响,便如充满禅意的暮鼓晨钟,一遍又一遍的涤荡着饱受喧嚣的灵魂,心境渐渐空灵,一切的喜怒哀乐都如过眼云烟,随风飘远。
聂天翊彻底的沉浸在箫音所构造成的空灵祥和的天地里,浑然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血海深仇,也忘记了心愿嘱托。他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鱼,在清澈的水潭中自由的游曳摇摆,他又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鸟,在广阔的天空中无拘无束的翱翔……
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与美好。
庄生晓梦迷蝴蝶。庄周在梦中幻化成一只蝴蝶,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在花海中自由自在的翩翩起舞,十分的愉快与惬意。庄周化为蝴蝶,正是由喧嚣的人生走向逍遥之境。
庄周乃道教祖师,道家学说的主要创始人之一,与道家始祖老子并称“老庄”。他一生淡泊名利,主张修身养性,心境超脱,精神已臻“天地与我共生,万物与我唯一”的天人合一的境界。以他的心境和精神所达到的境界,在梦中化成蝴蝶,那是很自然的事情。
然而聂天翊在箫音的意境下竟也达到“身化鱼鸟”的至境,可见吹箫者的功力深不可测,箫艺至此,已臻艺术的绝诣。
一曲既终,聂天翊由逍遥之境步入喧嚣的人生,他愣愣的瞧着谷口那烟云缭绕之处,眼神中满是茫然,浑不知刚才的一切是真还是梦。
一道丽影轻抚玉箫,微步凌波,仿佛穿越了仙凡之隔,自亘古悠悠而来。她的脸上蒙着面纱,她的身影曼妙如画,她的眼眸灿若星辰,她的气质清逸若仙。
九天仙女下凡尘。
聂天翊从未见过气质如此清逸绝伦的女子,她便如九天上的仙女,神话中的洛神,亦幻亦真,美奂绝伦。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闪现出《洛神赋》中的诗句:“仿佛兮如轻云之蔽月,飘摇兮如流风之回雪。”
那是曹植描绘洛神至美姿态的诗句,但在他的心中,或许只有这两句,才能够将她的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描绘一二。他痴痴的望着她,浑然不知自己是谁,身在何地。
白衣女子玉箫一收,清澈的双眸无波无澜,静静的瞧着他,道:“年纪轻轻的,为何要寻死呢?”声音清柔空灵,如风中的银铃,如出谷的黄莺,十分的清脆动听。
聂天翊听着她的声音,如闻天籁,心中一阵舒爽,可一想起自己不能完成游天鸿的心愿,心中又是一阵黯然,悲声道:“我参悟不了《太玄经》,不能从中学到武功,报不了仇,完成不了爷爷的心愿,我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人。像我这么没用的人,活着做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白衣女子道:“武功不好可以学,只要你勤修苦练,纵然参不透《太玄经》,也一样能学得一身本事。”
聂天翊道:“《太玄经》是武林奇书,博大精深,玄奥莫测,所以我只学《太玄经》,我也只能学《太玄经》。”
白衣女子道:“《太玄经》固然博大精深,玄妙莫测,但是武林四大奇书,各有各的神奇,各有各的玄妙,你又何必执着于《太玄经》?况且除了四大奇书之外,武林中还有不少顶尖的绝学,譬如玄清门的《抱朴子》,若是修炼的极处,完全不输于四大奇书。”
聂天翊对所谓的四大奇书没有半点兴趣,摇头道:“什么武林四大奇书,什么玄清门抱朴子,我一概不感兴趣。我专研《太玄经》不仅仅是为了练得绝世武功报仇雪恨,更重要的是为了完成爷爷的心愿。”
白衣女子不知其中还有这一层,轻轻“哦”了一声,道:“你爷爷的心愿便是让你修习《太玄经》么?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