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池虽然很想知道钓鱼的结果,但李广森没来电话,他拿起电话又放下。心想先对付完眼前的两件事再说吧。
第一件是税务稽查的戏。
他亲自去了税务局朋友的家,说自己已经做了些工作,但要想让他的亲戚进公司安排到科室,还需要利用利用税务局的牌子。
税务局的朋友当然心领神会。这些年,税务部门在社会评价中虽然负面的很多,但却是个谁都不敢得罪的部门,特别是一些经营单位,谁不想合理的少缴点税。而这合理不是税法说了算,更多的是执行税法的税务人员说了算,于是寻租现象出现了,企业不计成本地与税管员搞好关系,而税管员则利用企业的这种心理为自己办私事。
这种现象蔓延到后来,由半隐蔽转为半公开,一些税管员开始比谁吃的虾好,谁吃的螃蟹大,谁受企业礼遇多,谁办成的事多,并成为能力的象征和炫耀的资本。
在张池的暗示下,税务局的朋友第二天就找了自己单位的一个铁哥们,身穿税务制服来到天讯,以税务稽查的名义进行检查,摆出了严肃认真的姿态,一天下来找了天讯一堆问题。蓝凯能听懂的只有二条,一条是未按时实现销售,影响了当期税收。调整后应缴增值税328万。一条是罚款300万。
蓝凯有些懵了。把张池请到办公室,紧张地问:“怎么办?”
张池作出一副头疼的样子:“查账都是这样的,只有想办法摆平。”
蓝凯问:“怎么摆平?”
张池装模作样的低头思考半天说:“税务稽查是件严肃的事,查出来就要处理。所以企业一般是把工作做在前面,让税务稽查不来。现在唯一办法是把天讯从稽查名单中划去。”
从名单上划去,就等于不在稽查之例,当然也就不会有处理,可税务机关不是很严肃的吗?但张池这样说,应该也有他的办法。蓝凯犹豫片刻说:“我不知道如何与税务打交道,你作主吧。”
张池煞有介事地把税务局的朋友俩人拉到自己办公室密谈了一个多小时,又让杨柳写了一些情况说明,最后说:“摆平了。算我们公司是高新企业,不在此次稽查范围中。”
蓝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需要表示一下吗?”
张池声音很低,象是筋疲力尽般,说:“现在不需要。逢年过节表示表示就行了。”
这场戏按照张池的策划可以说是圆满收宫。张池明显感觉到了蓝凯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在增加。
接着的事是陪蓝凯到分厂看看。
蓝凯到公司不久,张池就主动提出陪蓝凯到分厂看看,可又总是用这样或那样的理由拖着不去,再拖下去他怕蓝凯哪天一高兴自己去了,就不好掌控了。他此刻还不想让蓝凯察觉备货的问题。
先去的是二分厂。
二分厂是文革期间学生学工学农的产物。校办工厂停办后,就一直空着,直到天讯公司租下来。面积看起来不算小,但厂房比较简陋。
俩人先到的是一车间。
只见车间里堆满了成品和半成品,地下有滚落的零件、烟头、纸屑和丢弃的护袖等,显得很杂乱。
工人们正忙碌着,看到蓝凯与张池进来,不由停下手中的活,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
一个推平板车的小伙子,因为眼睛看蓝凯碰倒了旁边堆着的产品,产品散落了一地。他紧张地用两手去归置,再一层层码起来。
“怎么车间里堆满了产品?”蓝凯打量着车间问。
“都是半成品,要继续加工的。”张池解释道。
“为什么不用货架?”蓝凯蹲下身帮那小伙子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