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是怎么也搞不明白:这三位,可都是公司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哎!就像是拜佛的错进了道观门,今天怎么会竟然都到我家来?尽管,刚才李,田两位书记已说明了来意,但这样的现状,还是不能不叫自己受宠若惊得难以承受的呀。因为,平时在公司里与领导就是迎面相遇,相互也是路归路来桥归桥,没什么话要说的。只是,李书记还能略显客气的点点头,能与工人们示意地打个招呼。而冯书记与其他干部,则是眼睛从来长在头顶芯,总是朝天看的,今天,怎么会都屈身到我这个如此破旧的寒舍里来了呢?正像人家所说的,太阳真的是要从西边出的了哎!到明天,在公司里还是个特大新闻哦!
而田池霖与李沛文不能理解的是:在党委会会议上,一直强烈坚持为严肃纪律,必须要对袁紫霞严加惩处,甚至可以叫她下岗的老冯,现在,这么不可思议地来这里是何意?总不见得,为要她必须遵守公司的记律与规则,而特意到她家里来对她重申一番的吧?尽管,作为家访的理由,也可以说领导是来谈谈,做做思想工作的,但这个理由,就是理论上说得通,可是在逻辑上,工作风格上,显然实在是很勉勉强强,格格不入的。这种,给人以印象深刻的突如袭来的感觉,才叫人觉得是十分的惊讶,非常之诧异,甚至是有点神出鬼没的呢!
冯登科自也感到:在两位书记的眼里,对自己来这里,逻辑上是决无顺理成章的行为理由的,于是,就怕他们会联想到——是否因为洞悉到了集团公司即将下发的,阐述公司改革方案的指导性会议文件内容,而善于见风使舵地抢得主动权来的?这是他们最当然的推断。而自己,确也正是想来探探袁紫霞的意图,甚而至于想借谈话来旁敲侧击,最近有什么人在更加的关心她的疑虑。此刻,使自己更加惶恐起来的是,尽管目前,他们俩虽不至于会有什么样的联想,但万一由此而发疑,且被抽丝剥茧,顺藤摸瓜起来,再于一番连贯性的排摸推进之中,终于导致,露出了本来是人不知鬼不觉的那些,导致总经理自杀事的马脚来,那太……,太……,太……,因此,自己是怎么都不愿在这里与他们不期而遇,从而使他们凭着这个,到底是为什么,而去寻找究竟是什么的解惑的答案。但恰恰就是冤家路窄到此地!偏偏就是不谋而合来相见,这么想时,刚才,冯登科才甚觉愕然,更是局促,便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更不妥,身子也就被直挺挺地僵持住了。最后,还是在袁紫霞来到门口,半是请半是拽的客气中,才踏进屋里来,坐到了她给的凳子上的。
“老冯,我们公司开展创立创新型企业改革已有半年多了,针对我们所遭遇到的种种困难和问题,上级集团公司已经开了多次的调查研究会议,也已经正式作出了指导公司改革的几份会议文件,这些文件,即将要在过两天之后的党委会上公布,还要学习……。”田池霖对坐在面前的冯登科,象是在作通报似的说道。
“噢,我们今天,既是来看看小袁,同时也是想告诉她,我们党委会决定作一次帮助她搬家的活动,因此想倾听倾听她对搬家有些什么要求。”李沛文接过田池霖的话意,也跟冯登科说起了他们俩今天到这里的来意。
于是,冯登科也为表示自己的一个理由,说道:“噢,我也是这么想的。另外,我还想在这次的党委会上提一些新的思考……。”
坐在一边,听三位公司领导在谈说着的袁紫霞,突然觉得,他们怎么象把公司党委会会议放到自己家里来开一样的了。同时想到,搬家的事已可不用再愁啦,便低沉着头不禁暗暗地笑了,这是她,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心里如云开雾散,阳光直透到内心的,真正是觉得喜出望外的欢笑。可是,当抬起头,目光一扫过供桌,落到香烛后的遗像上,那望着自己眼睛的那双眼睛的一瞬间,她的心头又紧缩了一下,笑容也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