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胳膊上的条形码，在仪器上一扫，算是签到，然后开始了一天机械的工作。
E区的排风系统出了故障，厂房里热得要命。
听说好像是一只老鼠穿过隔离栅跑进了排风系统，导致局部电路短路，好在技术人员及时抢修，排风系统这才恢复正常。
这破工厂，恨不得榨干工人的每一滴血，却吝啬得连个基础设施都舍不得更新换代，工人们怨声载道。
空气净化系统也没有检测到，老鼠被风扇绞碎的那一刻，一蓬淡红色的烟雾，随着排风系统，侵入了E区。
生产线上，机械臂循着固定的轨迹上下飞舞，一件件半成品被整齐码放，一切循规蹈矩得令人麻木，工人们大多在工位上恹恹欲睡，让人心生烦躁的噪音，对于这里早已习惯的工人们来说，无异于是催眠曲。
石生心中有事儿，因此一上午的工作心不在焉。
到底怎么样才能混进去研发中心呢？那里肯定戒备森严，而且，没有门禁卡的话，想穿过E区和S区之间的隔离门都是大问题。
变苍蝇飞过去？别闹了，越接近废都，越接近凡人，现在孙武空的能力，也就停留在比一般人身体壮一些，力气大一些，这还是在废都近郊，如果进入废都的话，恐怕就和普通少年无异了。
该死的废都法则，如果只限制别人，却不限制自己就好了，石生做着白日梦。
啊。
石生打了个哈欠，有点犯困了，想睡却睡不着。
突然，他比常人更敏锐的嗅觉接触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感觉怪怪的，让人起了浑身鸡皮疙瘩。
石生心里有些毛，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现在这种状态，别说混进研发中心了，就算完成手头的工作都是勉强。
阿嚏。
石生强打着精神，挨到了下班。
當——
钟声响起，午休时间到，解救了他。
工人们放下手中的活，三两一拨，开始向食堂的方向涌去，赵奈在老地方抽着烟袋等石生，他俩不在一个车间，隔了一个。
赵奈看到石生无精打采地走过来，关切地询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石生手扶着墙，勉强地笑笑。
“还不是那破通风系统闹得，又坏了，车间里热得像蒸笼，一会儿又好了，好么，突然又冷得像深冬，估计是感冒了呗，没事儿，中午眯一会儿就好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那种莫名烦躁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了，肺里面火辣辣的，像是刚喝了辣椒油，而且中途被呛了一下。
石生强自镇定，心脏却不争气地突突跳得越来越快，心慌慌的。
石生喘着粗气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把赵奈吓了一跳，他把手中的烟袋扔在一边，也顾不上去管，粗糙的大手抚上石生的额头，入手滚烫，发烧了。
赵奈把石生扶到靠墙的椅子上坐下。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帮咱俩请个假，然后送你去看厂医。”赵奈焦急地说道。
“大叔，不用了，我没事儿，回家歇一会儿就好了。”石生面露感激地说。
“咳咳咳。”刚说完，石生剧烈地咳嗽起来。
血。
竟然咳出了血。
血咳到地上和赵奈身上，触目惊心。
这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发烧感冒，赵奈慌了神。
“你待着别动，我去叫厂医。”赵奈让石生在靠墙的位置倚好，自己去喊厂医去了。
赵奈起身离开，去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