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若想要再逃脱他们的追杀,就只有跟前那处叫做雁不归的断崖了。
何为雁不归?就是大雁飞到此处,也是九死一生,难以生还,可见云峰山山势的陡峭凶险。
这个时候,山风弱了下来。
常公瑾又在空气里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这真是天助我也。”他掏出墨斗线拉开,把另一头交给肖道长,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肖道长会意,想到不久前的失手,他从地上捡了几根坚硬的树枝做垫子,把墨斗线稳稳缠在了血迹斑斑的手臂上,用力拉紧拉直,只待无肠公子出现。
两人蹑手蹑脚,一点点逼近断崖。
常公瑾闻得真真切切,那股味道就隐藏在断崖之下,有了前车之鉴,两人当下都分外小心,十几米远的距离,像是过了半个世纪。
就在他们距离断崖只有五六米距离的时候。
一股怪风猛然自断崖下边升起。
攀附在断崖下方的何小四抱着木箱子陡然腾空跃起,人在半空,已然喷出两口浓浓的血浆。
“退!”常公瑾大喝一声提醒肖道长。
‘啪啪。’两声响。
血浆径直砸在两人脚尖处。
再看何小四,本来就被天雷火烧得全身发焦,加上一路上疾走狂奔,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山间树枝刮蹭得没了一大半,现下皮肉往外翻卷,红黑一片,血管经络依稀可见,哪有还有半点人样可言,宛如一头刚在地狱受完剥皮酷刑,逃入人世的无皮恶鬼。
“臭道士,我杀的是利欲熏心的小人,都是该死却不死之人,你又何苦将我赶尽杀绝。”何小四悬在半空,声出如闷雷。
常公瑾摸了摸皱巴巴不平的脸皮,私大于公,这一口怨气哪里是片言只语能解,葛地将墨斗线举起,义正词严厉声道,“孽畜休要多言,老夫一生潜心修道,为的就是要将你这等食人吸魂的鬼怪铲除,还人世一个安定。”
“人吃万物,天经地义,我尝尽二十三载风霜寒露,孤苦无依,吃个歹人就犯了你口中所谓的正义了,你真是好不讲理!”何小四双眼幽红,怒气横生。
“哼,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常护法莫要跟这妖畜多言,它既已元气大伤,你我二人联手一起上,看它能耐我们如何?”肖道长正脸道。
“那我就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何小四仰天长啸,怪吼一声落地,躬身径直冲撞而去,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如一枚出了膛的炮弹。
此举却正中二人意下之计。
见何小四冲来,两人立稳马步,双双会意,举着墨斗线也迎了上去,将墨斗线拦腰截在了何小四腰部,泛起红光阵阵乍现。
故技重施,眼见就要得逞。
无肠公子吃过一次墨斗线的亏,哪里还敢硬接第二次,蛮冲只是障眼法,只见离得二人近了,突然身子一弯,伸平了两手利爪从墨斗线下滑了过去。
常公瑾倒好,但见其来势突变,身子微微向上一跳,躲了过去。
肖道长就没那么好运了,只感觉到小腿肚子一阵清凉略过,立稳身子低头一看,四道口子立刻血流如涌。
“无量天尊!”肖道长惊呼一声,“贫道的脚中招了!”
仅一招,就折损了一人。
何小四转身又杀了过来,呼啸如风。
常公瑾从怀里又摸出一张紫色天雷符,抬手迎去。
殊不知何小四身影一跃,不仅将贴到脑门处的天雷符躲闪了过去,还重重击出一掌拍在常公瑾胸前。
此时肖道长恍若变了个人,竟不管不顾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