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缓缓驶入古城,青石铺就的道路上偶尔有行人路过,也都是行色匆匆。
天色渐渐昏暗,在有半个时辰就是宵禁的时候了。
近来灵都里大盗猖獗,有盗贼深夜潜入富商之家偷盗宝物又将主人残忍杀害,手段酷烈。盗贼狡猾,刑捕司追拿半月之久仍是毫无头绪。夏皇大发雷霆,接连贬了好几位官员,还是无果。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在灵都里执行宵禁。
白鹤靠在栏边向街边看去,三十多米宽的道路皆由青石铺就。街道两旁的房屋商铺鳞次栉比,许多地方都刻着复杂花纹,和张麻子出手时的显现的花纹有些相似。白鹤抬起头便能看见一座高塔,塔很高,远远就能看见,高塔一层接一层,共计三十六层,每层都八方檐角,每方檐角都悬挂着一串金铃。微风拂过,清脆的铃声像是一首轻灵的曲子。
白鹤一路看来发现了许多奇怪的事物,他看到石磨不用驴拉自己就能转动并且将豆子碾磨成浆,水井里的水会顺着一根透明的管子往上流,只要打开管子上的一个开关就行,还有四个轮子的马车不用马拉自己就能跑动而且还能控制快慢。他发现这些东西无一例外的都刻着许多的花纹,有些地方还镶嵌着一种黑色的晶体,那是一种很小却有很多个面的晶体。
白鹤看着那些花纹想起了张麻子,张麻子也有这样的花纹,那天在河边他手掌上显示的图案上似乎也是这样的花纹。
白鹤对这些花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他觉得自己如果想要逃出张麻子的魔爪,就必须弄清这些花纹的含义。
囚车继续向前行驶,缓缓驶入一处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栋紫荆花雕塑,下面有两伙人正在对峙。这些人个个锦衣华服,身边侍卫环绕。左边一人张着一张鹅蛋脸,唇红齿白,目泛灵光,一脸平静,仿佛泰山崩于眼前也不会有丝毫变色。相较之下,右边一群人虽然个个相貌堂堂,气质不凡,却无一人有这样的气度。
赵无极今天很是恼火,早上刚在高阳公主那吃了闭门羹,下午回来就听说御史台大夫常庆参了他一本,说他行为赖散,德行不修,须去往圣德殿闭关苦修三个月。“你才德行不修,你全家都德行不修。”赵无极暗恨,“这个老匹夫,我不就是说你女儿长的丑吗,至于参我一本吗。公报私仇,夏皇也是老糊涂了,竟然真的让我去圣德殿呆三个月。本打算禁足前去青月阁潇洒一回,劳什子德王又举办什么宴会要京里有名的青年才俊一同赴会。赴什么会,还不是去装孙子,给这个递茶给那个倒水。堂堂八方王镇北王世子竟然干这种事,这些老匹夫,仗着点辈分倚老卖老为所欲为。”
赵无极非常生气,一生气就爱惹事。今天他又凑巧撞见了诸葛明的车驾,于是便想找找他的麻烦。诸葛明是当朝宰相诸葛洪文的独孙,据说夏皇对他颇为喜爱,曾亲口赞他为京里第一才俊,高阳公主对他也颇为欣赏。赵无极对此很不服气,他决心要教训教训这个诸葛明。
诸葛明静静的看着赵无极嚣张的模样,对他的挑衅一点也不生气,只淡淡道:“赵世子无故拦住在下车架,意欲何为?”
赵无极哼了一声,道:“夏皇说你是京里第一才俊,也不知你是否名副其实,今天有缘得见,咋们就在这比一比看看谁更强,你看如何?”
诸葛明道:“这京里卧虎藏龙,在下资质不过中人怎么敢号称第一,赵世子千万不要轻信谣言。”
赵无极怒道:“少废话诸葛明,你当本世子是好糊弄的不成?”
诸葛明听罢摇了摇头,看向其他三位八方王世子道:“你们呢?”
留阳王世子柴禹哈哈一笑道:“明子小时候就是我的玩伴,你们几个要是合起伙来欺负他,那我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