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外出未归的同伴能在身边……
可是如果事事尽如人意的话,那也不叫残酷的现实了。
卓鸿灵本来性格就极为坚毅果决,否则也不可能整个学院最后只幸存他一人。他猛地挨到许屏筠身边,颤声道:“屏筠,那包里的绮罗草,还能撑上一段时间!所以我求你,求你一定要撑住,等到我回来!
“如果我能冲出去,就是拼了命,也要找到绮罗叶子回来救你。如果冲不出去——”他惨然一笑,“我也得以解脱了。”
许屏筠接过卓鸿灵点然后递过来的绮罗草,目送着卓鸿灵站起身来。
“这该死的世界啊!”
卓鸿灵握紧了手里已经燃到一半的绮罗草,另一只手打开强光手电,猛然埋头朝围着的金蝎群冲了过去。
那绮罗草在夜幕下闪烁着红光,同时冒出滚滚的浓烟,烟里散发出极为刺鼻的气味。
几只离卓鸿灵极尽的金蝎闻到那气味,慌不迭往旁边跳去。
许屏筠望着他的背影没有阻拦,也没有力气阻拦。
她知道卓鸿灵这一冲,也许还有机会逃出生天。如果守在这里,直至背包里的绮罗草烧完,两个人十死无生。
她将手中燃着的绮罗草举在手里,望着依旧围成一圈的帝王金蝎,心中又是害怕,又是迷茫。
也许留在莽脱山丘里反而更好,说不定还能活久一点。
可是在地底下住了十八年,怎么也都住得乏味了,这地表的世界可好多了,可以大口地呼吸而不用闻到那地底下的霉湿味。
她只觉眼皮渐渐发沉。
腿上的毒素已经开始扩散,整个下肢似乎没有知觉了。
我就要死了吧?
许屏筠的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感觉头顶上现出一片光亮来。她抬头看去,漫天的星星仿佛一下子黯淡了不少,东方正悄悄露出一片鱼肚白。
朝阳!
她望着仿佛一下子就洒满了半边天的朝霞,只觉一阵失神,心里想着:这么灿烂的天,明天也一样会有,可我再也看不到了。
她闭上眼痴痴想了片刻,埋下头轻叹了口气。身边的绮罗草味道已经渐渐淡下去了,她却没有力气再去点燃下一束。
就这么结束生命的话,虽然无可奈何,也没什么抱怨的吧。许屏筠放开了手里已经燃尽的绮罗草,任它砸到地上。
许屏筠意识到自己即将陷入永远的沉睡,心里正微微发酸,忽然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啪嗒一声轻响,有人蹲在了自己面前。
“你没事吧?”
这问候声短促而低沉,还带着些清晨的凉意,可在她听来,却比那刚初生的朝阳还要温暖。
“是姜祜!”
许屏筠蓦地睁开眼,一下子见到蹲在眼前的黑眼少年。她呆呆望着他,表情又是欣喜,又是惊讶。
“别动。”姜祜皱起眉头,一把托住了几乎要昏迷过去的她。
许屏筠的右腿已经肿胀得不成样子了,黑红色的血丝正从她的创口渗出,把裤管浸透得一片狼藉。
许屏筠乖巧地安静下来。她不想知道姜祜是怎么穿过层层包围到了她面前,也不想知道哪些咄咄逼人的蝎子是不是还包围在外。
她只想轻靠在这少年的肩上,不用再担心外界的危险。
他的身上有一股猎人的味道,一股丛林间的狂野气息,令她一时间有些迷醉。
姜祜半托着许屏筠,一边警惕地注视着外围。那些帝王金蝎还在附近虎视眈眈,只不过姜祜一回头,它们居然齐齐后撤一步,似乎姜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