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玟笑道:“别的想法没有,只不过到了晚上,不是‘你’出去探消息,而是咱们一块去。”
双喜沉吟不语,张玟又说道:“眼下最急切的也不是找人,我想还是先找些药,把你的烧退了才好。若是这时候有水就好了,至少能让你补充些水分。”
双喜安慰道:“现在想这些也徒劳无用,咱能活下来就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对少年男女虽对村人的处境牵挂不已,然而一旦打定了暂时藏身酒窖的主意,便要开始为自身安危作考虑了。两人把木桌移到门口正中,又将四周的缝隙用石头和地窖里铺着的干草皮填塞好。双喜本来受伤未愈,张玟力气又小;两人还得时刻提防响动声过大招引外敌。所幸这地窖木门建得极矮,否则单凭这些石块,恐怕也填不住整个口子。
一番忙活之后终于竣工,两人同时一跤坐倒在地,随即相视而笑,低声击掌庆贺。
门虽填得不甚瓷实,几处小的缝隙还呼呼透着风,不过已然比先前增了不少安全感。两人又商量了一番,决定轮流休憩,以养足精力准备今晚的出外打探行动。
张玟向来手巧,这会将干草皮扎作一捆,做了个厚实的圆筒状的睡席。人裹在里边,即便是潮湿阴冷的地窖,也能够感觉暖和。席子外圈扎着个蝴蝶结,若是有突发状况,只需将草结一拉,人便整个钻了出来。
双喜因为醒来不久,所以让张玟先睡了小半天。这短短的午后时光里,除了村口的电喇叭偶尔传来几声突兀的吠鸣,倒没其它意外发生。待双喜接过睡席,几缕金黄的斜晖透过石缝照了进来,屋外已是黄昏的世界了。
双喜包裹在尚残留着张玟体温的席子内,心思莫名多了几分躁动。即便是置身在这艰险的困境里,但两个初长成的少年男女共处一室,总是氤氲着几分旖旎的味道。双喜偷偷凝视着不远处张玟窈窕的背影,心下思绪蹁跹,直到她堪堪要回转身来,才惊得一股脑缩进草席,良久不敢动弹。
这般胡思乱想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沉沉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