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无言的休息飘过。
江壹看着山门外的台阶，莫名想起凌微霜刚刚抬眼时的那个眼神，说不上来的熟悉。之前在三年九班，她从昏睡中被手机铃吵醒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江壹很快意识到自己在走神，拉回思绪：“你刚才用纸鹤找我，什么事？”
“哦……”凌微霜想了想，“对了，找你加微信。”
顿了顿，她还是问了：“你不会是土到连微信都用不利索吧？”
凌微霜坐着，江壹站在旁边挡住了过往行人的目光。
但霜姐就是霜姐，纵使居下临高，也还是能用看草履虫的目光看着他，简直不要太悲悯。
江壹：“……”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通过了凌微霜的添加申请，并将屏幕拿到她眼前给她看。
“江弟弟你几岁啦，这么low的激将法都管用……”
凌微霜又是皱眉又是笑，“这么好骗，被拐跑了怎么办。”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一刻，江壹算是见识到了麻雀精的厉害。
不论你顺着逆着，都要挨她啾啾，真想一簸箕收了她。
“打电话怕吓到你的小心脏，所以加个微信。看我多体贴。”
“其他也没啥事，就是想问你认不认识什么占卜大师，能不能刷你的脸给个优惠价什么的。”
‘有事求你才体贴一下，没事才懒得管你小心脏是跳是停呢。’小甜甜的解说词当然不能真的说出来，偷偷在心里说。
“……”
这话说得，真够不委婉。难道傀儡术会造成EQ断崖式下跌的后遗症？
江壹也是本科研究生一路读上来的，遇到过各种变着花样要他联系方式的女生，被人这么直白地当做过墙梯，还真是第一回。
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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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夜校论坛开始刷屏，各帖标题参看“二二班凌微霜五体投地示爱江氏二公子”，360度无死角，各个角度的照片应有尽有。
其中一张照骗应该颁发最佳抓拍奖，从凌微霜背后拍的，那构图抓得真好。
只见娇俏可爱的小甜甜只秀了个后脑勺，脸朝下作匍匐状；而光明伟大正义的江小哥哥芝兰玉树亭亭而立，略前倾，右手前弯，自带画外音：“免礼平身”。
整个画面表达的意思那叫一个呼之欲出，俩字儿：啃鞋。
周四的中午，终于轮到凌微霜去吃饭了，霜姐在店后部的仓库里，正埋头扒盒饭呢，林倩倩火急火燎地给她发来了论坛链接，叫她快看。
凌微霜对夜校同学们匮乏的想象力表示哀悼。摔一跤就是示爱？那单膝跪地要如何自处？
随便翻了两个帖子，逻辑从命题崩到论证又崩到论据，非常诚实地传达着：楼主是来搞笑的。
笑着笑着，她看到了啃鞋那张照片。
“……”
垂眼看了看自己的盒饭。
难得，麻雀精也哑火了。
截了个屏发给江壹。
人是铁，饭是钢，继续扒盒饭。
脑中却不自觉地想歪了：
‘虽然江小哥哥的黑色系运动鞋看起来挺潮的，但，一定一定一定不好吃……’
‘……吧？’
欸，虽然江小哥哥答应了帮忙找占卜师，可费用一定不菲。
又要回到吃盒饭的时代了，提前适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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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晚上，夜校下课了，江壹又在三年九班耽搁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