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保机、曷鲁同来的,还有释鲁的儿子滑哥。
痕德堇可汗急切地问道:“查清楚了吗?凶手是谁?”
阿保机和曷鲁对望一眼,让滑哥回答。
路上,夜风一吹,滑哥已恢复理智。
滑哥此时非常清楚,要保全自己的性命,必须将罪责推到台哂等人身上。
活该他台哂,整日扬言要杀人,将罪责按在他的头上,社会上的人也一定会相信。
滑哥已经后悔杀继母、聚众来可汗营帐闹事是傻事了。
阿保机和曷鲁只在自家的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就已经清楚凶手是谁了,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
阿保机和曷鲁是痕德堇可汗一手提拔重用起来的后起之秀,父亲死后,他们两人的声誉会更高。
而自己召集到的那些人,都没有上过战场,是痕德堇可汗最看不上眼的一个群体。
契丹人都知道,父亲与阿保机和曷鲁的关系,远胜过与他的父子关系。
仅凭自己召集到的那些人,即使人数再多,再能言善辩,痕德堇可汗也不会轻易相信他们,更不会将阿保机和曷鲁咋样。
滑哥已清楚该向痕德堇可汗说什么了。
滑哥向前移动了半步,说道:“是台哂等人杀了我父亲。”
痕德堇可汗问:“台哂?是罨古只的儿子吗?”
阿保机回答:“是罨古只的儿子,现在已经擒拿归案。”
痕德堇可汗喃喃道:“罨古只的儿子,我们这代人,教子无方呀。”
滑哥接着道:“台哂嫉恨当年可汗和我父亲偷梁换柱,让辖底替代他父亲当了夷离堇,昨晚酒后,纠结了一帮人,杀死了我的父亲。”
当年之事,痕德堇可汗一直记忆犹新,台哂的言论,痕德堇可汗也早已听说,自己也曾后悔过当年所干的傻事。
事到如今,终于尝到后果了。
痕德堇可汗不想重闻旧事,问道:“是台哂亲自动的手?”
曷鲁正要回答,阿保机抢着说:“台哂他们去了一大帮人,三伯父只胸部中了一刀,当时夜黑人众,已查不清楚究竟是谁动的刀。”
痕德堇可汗轻叹一声,问道:“那些人都抓到了吗?”
滑哥抢先答道:“共三十多人,都已抓到。”
痕德堇可汗眼睛盯着滑哥,问道:“当时你在现场吗?”
滑哥小声回答:“我喝多了酒,已经入睡。听到喊喝声,急忙跑出毡房,那帮人已经快速离去。”
痕德堇可汗白了滑哥一眼,说:“听说你也和那些人整天纠合在一起,是吧?这下,让你父亲丢了性命,你总该甘心了吧。”
滑哥低头不语。
痕德堇可汗问阿保机和曷鲁:“你们打算怎样处置这些人呀?”
曷鲁看了一眼阿保机,说道:“台哂是罨古只的儿子,罨古只在迭剌部威望很高,其他同党的父亲也都是我契丹举足轻重的要员,我们不敢擅自处置,听凭可汗指令。”
痕德堇可汗重重哼了一声,说,“名门望族就该无法无天了?本来,我与释鲁已经议定,彻底铲除这些邪恶势力。没曾想,还是晚了一步,让这些家伙们抢了先。”
痕德堇可汗指令道:“你们大胆去处置吧,一切后果都由我担着。这些人,单凭不听号令不参军打仗这一条,全杀了都不为过。”
阿保机和曷鲁、滑哥正要领命而出,痕德堇可汗又说:
“释鲁葬礼的事,你们也抓紧办吧,一定要隆重,要史无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