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以为你们早就走了,怎么,没叫他们进去找容与?”樗里子细步走上前。
左夫人和左靳灝转过身,庄重地朝樗里子行礼,“樗里公子,老身携小儿前来拜见,昨日老身到普渡寺为小女念经,未来得及亲自招待,还请樗里公子和夫人见谅。”
樗里子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说:“嘿,你们纠结这些干什么?显得好像我和容与是多么小气的人。快请进吧,莫站累了身子。”说着领先往里面走去。樗里子是故意把解忧茶馆变大的,左夫人和左靳灝走了半天仍不到头,加上原先在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以及樗里子走的快,现在是气喘吁吁,口干舌燥。
终于盼来了樗里子轻描淡写的一句:“喏,到了。”一路上未见有人通报,但仿佛邹容与早就料到他们会来,已经准备好了茶水。左夫人和左靳灝要向邹容与行礼,可无形之中,好像有一双手托起他们的手,不让他们行礼。左夫人示意左靳灝呈上好礼,却被邹容与伸手制止了,随后她缓缓道:“昨日喝了你们府上的好茶,今日轮到我请你们了。两位,请坐。”邹容与站起来,面无表情地道了一句,伸手向旁边的椅子示意。左夫人一边微笑着点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室内的装修。
只见正面墙上挂了两幅画,一幅画是仕女图,一幅画是怪石图,皆出自名家之手。旁侧摆了一个大架子,放着各种形状的宝物,有琉璃樽,鸡血石,乾坤扇,等等。更有两百年下落不明的二九鼎。任意一件都可以买下这个城镇,甚至一个国。两百年前,季厘国和秦牧国可是因为二九鼎而大打一场。可见解忧茶馆不仅能力强大,更财力深厚,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再者,俗话说财不外露,敢怎么光明正大地摆出来,就说明不怕别人窥视上,拿不拿得走,守不守得住,讲的是本事。
邹容与将左夫人的眼神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抿茶,静等左夫人开口。对趾高气昂的人最痛快的打击,无外乎告诉他,自己比他更厉害了,让他彻底明白差距的悬殊。终于,左靳灝也沉不住气来了,暗暗朝左夫人使了个眼色。左夫人顺了口气,“夫人,老身此次前来……”
樗里子从陶醉中回过神,睁开眼睛望着对面的左夫人,“左夫人,今日的茶可还合你的意?”左夫人脸色微变,刚才她的心思都不在茶上面,亦不知是什么滋味。邹容与和樗里子还在等她的回答,是以不能回答得太敷衍。可是她不知其中滋味,又该如何回答?
“此茶初品微苦,茶水流经双颊又化为甘甜,这甘甜持久,回味无穷,实乃上品。”左靳灝向樗里子拱手,又看了看邹容与。邹容与嘴角微微上扬,却看不出一点笑意,她浅浅地说:“左夫人,品茶的时候还得专心,不然如何对得起茶农的一番苦心?”左夫人脸色白了一下,她早年叱诧风云,一直以来受人尊重,今日却被一个小姑娘教训,当真不爽!可为了左思怡,她受多大的事也忍了。
一盏茶之后,仆人来告诉邹容与:“夫人,有客人来了。”邹容与点点头,起身往外面走。樗里子则是故作歉意地看着他们,“真不巧了,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些生意人最不能怠慢的便是客人了。”邹容与和樗里子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来是为了什么,还备上了好礼,固然是一个大客户,可邹容与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左夫人难堪地点头,若是执意留在此处,倒成了她不懂礼数了。
“等一下!”左靳灝叫住樗里子,“樗里公子,我有一个猜测,不知道对不对,你给听听?”樗里子皱了一下眉头,“说!”左靳灝走出来,“我虽然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会拒绝为思怡治病,但是夫人却选择在常山城定下来,说明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是吗?”樗里子哈哈大笑,“看来你也不算太笨,没错,但原因为何,那就用你聪明的脑子去想想吧。”说着向外边做了一个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