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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程野醒来的时候网上已经被铺天盖地的新闻给弥漫了。
《珊瑚平台主播奇迹，最好人气两千万。》
《珊瑚平台某主播成功挑战世界第一，光辉灿烂。》
《长坂坡速降！他是中国极限运动第一人。》
《某主播一晚吸金三百万，带你走进他的人生。》
《是实力还是运气，长板山坡速降第一人。》
《中国极限运动第一人究竟是否名副其实？》
首先不管这些跟风的新闻是不是夸他的，就仅仅只是热度来说，程野火了，真真正正的火了。
不同于之前在网络上供人消遣的红，程野终于走进了人们议论的口中，不论这议论是好还是坏。
就比如从起床到现在一直不停息的电话。
有以前朋友的，阔别已久同学的，还有家人的。
“没有，我就是随便玩玩，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知道了知道了大明星，回来记得一起吃饭哦。”
再次挂掉一个这样的电话后程野将手机卡取出来在手里看了一会扔进了垃圾桶。
再见了，以前的我。
当你真正能够忍受过一个人到天亮也无人问津的时候你就再也不觉得这样子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了。
起床，下楼吃饭，办手机卡。
当他在和别人第三十二次合照后回到家中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应该有一个明星的派头了。
想想也还不错。
不错的代价就是连早饭都没吃落荒而逃。
其实未必和程野合照的就是真的喜欢程野是他粉丝的，事实上如果你在街上遇见一个明星哪怕不是他的粉丝在没有恶感的情况下也想合照一波以做炫耀和平淡生活中的一点谈资，仅此而已。
打开手机输入母亲的电话号码，一直以来程野都没有透露自己的工作，眼下的情况显然是瞒不住了。
在没有其他情况下程母显然不会给他打那么多电话。
电话接通也仅仅是片刻。
“喂，妈。”
“嗯，吃了没有。”
“吃过了妈。”
“嗯，你现在……”
“妈，其实，我喜欢这个东西。”
“……”
久久的沉默。
“以后记得跟我说一声。”
沉默过后程母的声音有些无力也有些欣慰还有些平淡，掺杂了关心，掺杂了担忧也掺杂了悲哀。
当年被自己呵斥教训关心呵护的孩子终于长大，当他真的不在你掌握之中，当你不能再为他做些什么的时候。
最后的支持啊，多久的心酸。
“好的，妈。”
“你多久回来？”
“过年。”
“中。”
“嗯。”
然后又是沉默。
“妈，等会我给你打回去十万，我自己挣得。你别开早餐店了，挺辛苦的。”
“忙活了这么久，突然不开怪不舍得的，我给你存着。”
“不用存，我一个月好多的，花不完。”
“没事，妈给你存着。”
当他终于长大成人了，当他终于可以独自面对风浪并为你披荆斩棘了。你固执的存着他给你的东西，觉得自己应该还可以再为他做点什么。
也只能做点这些了。
“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