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六哥，你说为啥子现在直播都爱搞这些子东西？前段时间还有那啥，就那啥来着？”灵山盘山公路上已经扯起了封山的警戒线，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鳝良？”马六一边忙着布置着摄像机一边回头说到。
年轻人嘴角坏笑了一下说到：“对对对，就那个。哎，六哥，这次给的钱不少啊，你说这有钱人为啥都爱玩这东西？”
马六转过头紧了紧袖口又点燃一根香烟说到：“这不是你们年轻人玩的东西么？”
“这玩意老贵了，你没看，就他那一身东西至少也得好几万啊。”那年轻人羡慕的眼光一闪而逝，然后化作浓烈的探讨眼神。
叫六哥的男人一手扶着三脚架深吸了一口香烟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说到：“小正啊，其实，社会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次珊瑚平台带来的团队一共有十几个，固定的只有他们两个摄像师，马六是老牌摄像师了，入行十几年，张正是一个刚大学毕业新人。
马六其实很理解张正，急切的渴望认同感，或许是在学校听过在社会中的种种险恶和阴暗，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人。其实马六也知道，张正这孩子心眼不坏，刚刚大学毕业稚嫩的演技根本骗不到马六这个老油条。
“以后可能我们会长年跟着他，就你我两个，那这个都是临时雇过来的。我瞧着小老板心眼也不坏的。”马六掐灭烟头扔在地上。
“好好干吧。”
张正脸色红了一下，心中却缓了一口气，本来初出校园，一切都小心翼翼，因为马六的一番话仿佛放下了很多。
“程爷，加油！”他在心里暗暗的说着。
他其实也是程野的忠实观众，从很早很早，从程野开播就在的那一批观众，少年人心中总有一股子向往。
低头仔细的摆弄着三脚架，这次的录制视频是要全网投放的，也关系着自己能不能保住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程野再一天前就接触了自己的团队，一个是马六，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话少，但是人很好，一个叫张正，刚毕业，人多的时候对自己不温不火，人一少就跟话唠一样。
而且，而且，目光中还透露着一股耐人寻味的感觉。
团队很寒酸，其他过来清扫的都是临时雇佣的，只有马六和张正是自己的长期团队。三个人。带上程野三个人。
马六和张正去布置摄像机了，旺财只能跟随拍摄，或者说并不能多角度拍摄，珊瑚平台有意向多角度寻找更多精彩镜头，程野自然也不会拒绝。
现在是晚上，但是公路一共十几公里的路段一点也不黑暗，没有挑白天，白天不太好封路。但也不是不可以，是程野自己要求在晚上开始挑战的。
总觉得这样精彩的东西到了晚上才更有感觉，或许是因为习惯把喜欢的东西到晚上拿出来把玩吧，正如五年来程野与人交往从来都是庸俗也大气，极为容易相处的家伙，只有到了晚上一个人的时候才自己躺在床上想。
想曾经，想未来，想的不切实际，想的漫无目的。但是从来不和任何人说，到了白天他还是那个和许多人一样的程野。
将滑板放到地上坐在上面点燃了一根香烟，并不是他想抽，只是觉得这样更契合气氛。
他向来是一个做事凭感觉的人，就像现在，微醺的夜色，宁静清冷的四周，高山之上，整个人暴露在空旷的月光中，静静的点燃一根香烟。
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抽烟了，香烟入肺带来一阵浓烈的刺激。
盯着燃烧的香烟看了一下然后放到脚底踩灭扔到了路边，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凑，还伴随着稍微的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