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脑海中闪过两个人影。一个是中书令窦侶,另一个是尚书台左仆射陶成绩,徐明正突然明白了长公主殿下为什么会对三省宰相出手了,也许门阀垄断政治,的确害了大齐……
徐明正佝偻着身子,好像再次老了十岁一样,神情有些颓靡。背着手,继续走着。
明天就是他们徐家的大喜事,徐明正还要赶着回去写辞表。
第二天上午,似乎长安城的所有人,上至高官显爵,下至平民百姓,都很有默契地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在挥挥洒洒呢大雪之中,绵延数千人的红色潮水在长安城的大道上慢慢蠕动着。吹啦弹唱,喜庆的鼓声,冲破了西胡之乱和瑞雪之变的沉重的压抑。
从徐府门外,一直到皇城城门口,一大箱金银珠宝,全是当今陛下和长公主殿下赏赐的嫁妆。
礼品至多,眼花缭乱,长安城的老百姓都欢腾着,见识着千年难得一见的盛况。都说长公主殿下富可敌国,与长公主殿下的财力相比,大齐的国库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卫慕言望着偌大的金碧辉煌的徐家府宅,心中五味杂陈,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卫慕言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他感觉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想要的监国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所有的一切,是两个女人所给予他的,一个是苏钰,给卫慕言挣了无数的功劳,让一个被遗忘的太子逐渐活跃了起来。
一个是长公主殿下,将监国的权力的慢慢放给了他,这一刻他才感觉到什么太子,什么储君的风光。
卫慕言心中有欢喜,也有失落,身体的本能还是驱使他穿上了崭新的新郎服,站在徐家门外,静静地等着卫慕言的岳父背着徐晚晴出来。
徐家后院里面,在这个上次卫慕言来过的院子里,徐儆德的脸上褪去了以往的严肃,笑吟吟地看着自家惊艳的闺女。
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
凤冠霞帔,美人红妆,珠翠香粉,晕晕娇靥。自是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晴儿今天真美……”
徐儆德不禁感叹着,十六年来,徐晚晴一直都是徐家的掌上明珠。徐明正虽然是读书人,却不迂腐,一直将徐晚晴细细呵护着。
终于还是等来了这一天,徐儆德笑着,眼眶微红。最舍不得还是徐儆德,虽说徐儆德一直板着一张脸,可是这天来了,还是忍住鼻子微酸。
“父亲……女儿一定要嫁吗?爷爷不是帝师吗?让他求求陛下,让女儿一直陪在爷爷和父亲身边。”
徐晚晴嘟着嘴,满脸不开心。她才不过出阁的年纪,说白了还是小孩子脾气,即便画了浓妆,也还是掩盖不了眉角的稚气。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太子殿下高贵无比,将来是我大齐中兴的天子,还有你得嫁与不嫁的?”
徐儆德轻轻地拍了拍徐晚晴的脑袋,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拍徐晚晴的脑袋了,到了明天,徐晚晴就是尊贵无比的太子妃了。
“他就是一个淫贼,什么太子殿下?!”
徐晚晴气呼呼地骂道,显然上次的事情还让徐晚晴怀恨在心,接受不了卫慕言即将成为她夫君的事实。
“好了,莫耍小孩子脾气,等会儿让爷爷知道了,爷爷又不高兴了。”
徐儆德搬出了徐明正,徐晚晴只好默默地吐了一下舌头,不再说话了。
伴娘走过来,将盖头轻轻地盖上了徐晚晴的头,吉时已经到了。
大齐的习俗,父亲或者兄弟,要将新娘背起来,亲手交给新郎。
徐晚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