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高高地挂在了天上!
轰!
朱邪狐感觉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无尽的恐惧都化成了澎湃的怒火,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阿弟!!!”
那个白袍白马的汉人,正是梁子衡!
梁子衡轻蔑地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胡人,又看到远处正在全军冲锋胡人们,梁子衡将胡人的尸体随意摔在了马上,调转马头,像偏远蓝田县的方向跑去,而那里正是华胥镇所在……
梁子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随意杀了一个胡人,就宰掉了对面的千长,不过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还巴不得这些胡人与寒迟不死不休呢!
此时此刻,华胥镇内已经是人声鼎沸了。虽然华胥镇从规制上来说,与蓝田县不相上下,但是华胥镇一是军事重镇,很多地方不能对平民开放,二是华胥镇又是玉石产地,自然有很多地方不准平民进入的,这样一来华胥镇就显得特别拥挤了。
当寒家的宿老,理事人,都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寒迟正躺在椅子上,晒着着和煦的阳光,享受着两名年轻貌美的侍女的按摩。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身穿黑色铠甲,头戴战盔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那个中年男人看了一眼两名年轻貌美的侍女,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将他们遣退了下去。
这个中年男人似乎一点也不惧怕寒迟,那是因为这个中年男人也领着蓝田县折冲府果毅都尉的官职。
一般来说,一个折冲府有一个折冲都尉,两个果毅都尉。而蓝田县明面上有两个果毅都尉,可是私底下还有一个果毅都尉,只不过这个果毅都尉比较特殊,因为他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着独立权。
蓝田县华胥镇的折冲府本来暗中就是前洛阳王卫景华私人军队,除了明面上的一千折冲府兵以外,私底下还暗暗训练了一只一千人的府兵,而这个一千人的府兵都是直属洛阳王卫景华管辖的。
而这次这个中年男人突然出现的原因,就是想质问寒迟为什么阴奉阳违,不遵从主人的命令。
“主人早就说过了,让寒督尉将所有人撤离到蓝田县,寒督尉为什么不听?还将南乡百姓迁入华胥镇?莫非寒督尉已经有了二心了吗?”
寒迟面色闪过一丝不快,睁开眼,看着有些碍眼的中年男人,有些生气地反问道。
“钟文,你觉得你有资格质疑某家的忠心吗?某家这些年为了主人尽忠职守,你也是看在眼里,我还有必要心怀鬼胎吗?”
被叫做钟文的中年男人语气一滞,突然弱了下来,寒迟说的没错,二十年来依旧不离不弃的同僚们,怎么可能会一朝叛变?
“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面对主人的理由,这是我的责任。”
听到钟文这么说,寒迟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寒迟一直都很尊重钟文,即便钟文在一定程度上是牵制自己的人。一个为了忠诚而抛弃家族的人,不得不让寒迟尊重。
“钟督尉,首先,如果我们两千多府兵跑到蓝田县去,这是解释不清的,如果苏钰愿意,只需要一个奏折我们就会成为明面上的叛逆。”
“其次,还请钟督尉理解,我寒家大大小小一百多口人还需要某家的保护,某家不可能把全家老小的安全交给一个女人,即便这个女人很出色,但是她毕竟面对的是从未面对过的可怕的西胡。”
“而我华胥镇,有抛石车,有落木,有滚石,有数不尽的弓箭,还有火油!以华胥镇两千训练有素的将士来说,守一座城长达半个月都绰绰有余了。”
寒迟说完,钟文久久无法出声,只能默默地抱拳,转身走到门口,才声音颤抖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