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的时候，黎昱凡自己心里也藏了不确定和心虚。
孙健静默了几秒，不想跟他再提郝文萱，索性转换了话题。
“你是不是帮陈奕还了高利贷和赌债？”孙健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桌上的文件从袋子里拿出来。
黎昱凡不明白孙健为什么会忽然间说这个，他直率地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坦诚如赤子。
“一共多少钱？”孙健问，开始拿起笔做记录。
黎昱凡吸了一口气，轻咦道：“孙子，你问这个干嘛？”
孙健拿着笔，微微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用非常平和的语气说道：“我在帮你。”顿了顿，孙健又开始伏案记录着什么，重申一句：“多少钱？”
帮他？
黎昱凡是个木头脑袋，实在不明白孙健这种读书人在搞什么鬼？他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耐烦，甩了甩手，一脸豪气地回道：“没多少钱.......”
“五百多万，还不算没多少钱？”孙健沉下了脸，看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子，有点生气。
一味地纵容陈奕，才会让他不知好歹。
陈奕的事孙健多少有些了解，再加上，昨天孙国忠回家跟他说了一些，关于青少年赌博和吸毒的事，这些社会不良的现象，都是家人放纵造成。
如果，不给孩子们施加一些压力，他们是不会知道错。
黎昱凡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咧嘴一笑，“他不是沫儿的弟弟吗？再说了，这些钱，我出的起。”
孙健一向温润的脸颊因为黎昱凡的话气得不轻，他牙齿咬了咬，放下手中的笔，说道：“你知不知道，陈沫在卖她现在住的房子？”
他的话一出口，面孔一惊，双唇自然张开一条缝，半晌都说不出话。
陈沫在卖房子？为什么啊？
陈沫卖房这件事，要不是洛尘一大早给他打了个电话，孙健是不知道的。
孙健本来不相信，后来去了房屋交易网站搜了一下，果然搜到了陈沫家的房源和留下的电话。
孙健看了之后，立马就明白了。
陈奕赌博这件事，肯定欠了很多债，陈沫心思聪慧，稍微想一想就能猜到，黎昱凡为了她肯定替陈奕还了债。
而她呢？
由于自尊心太强，不想让黎昱凡为她承担这些，只能卖掉父母留下的房子，然后把钱还给黎昱凡。
这件事，洛尘其实可以直接告诉黎昱凡，然后替他出个主意。
可是昨天，他们莫名其妙就打了一架，洛尘就把这件事交给了孙健。
黎昱凡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他嘴角扯了笑，无奈道：“沫儿就是这样，我送她稍微贵一点的东西，她都不要。”说着话，黎昱凡有点烦躁地瘪了下嘴，“你说，她为什么总要和我分的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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