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烟雾缭绕,二手烟呛得苏灵灵忍不住咳了两声,徐伯伯倒是很会察言观色,起身打开窗户,略带歉意的对我们说:“你看看我,自己抽了个痛快,却忘了你俩不抽烟啊!”其实对于满屋子的烟,苏灵灵早已忍耐不住了,只是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忍着。随后他又重新坐回床头,浑浊的眼睛看着我们,慢条斯理的说:“你们找他是没用的,他完全疯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也记不起任何人、任何事了。”他又重重叹了口气,而后又说:“你们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那副样子?这得遭多大的罪啊!”“当然,徐伯伯,冯叔叔现在那个样子,我们的确什么也问不出来,但我俩只想看看他,了表一番心意。”我立刻说道。“是啊,好歹他和我们的父辈一起共事过,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也怪可怜的。”苏灵灵也帮着说道。“嗯,好吧,难得你们有这番心意,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们。”徐伯伯沉吟片刻后说道。“他在省第二精神病医院,记住啊,去了千万别问有关瓦屋山的事啊,那会使他病情恶化的。”徐伯伯又叮咛道。
又向徐伯伯打听那邓永华的去处,真是不巧他又出去勘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于是便作别徐伯伯。走出勘探局大门,我们二人脸上都有些颓然,这次又是无功而返了。
驱车行驶在回苏玲玲家的路上,我和她都沉默不语,车里有些沉闷,我顺手打开收音机,调到音乐之声,想用歌声调解下失落的情绪。苏灵灵一直望着窗外的街景,见我放了歌,便立即说道:“你还有心情听歌?”“听歌放松下不行吗?”我反驳道。“调头,去医院,一定要会会这位冯增泰。”苏灵灵语气铿锵有力,却有种无法抗拒的魔力,我争辩道:“都四点钟了,等赶过去也下班了,还是改天再去吧?”其实我也想去见见这位冯增泰,可今天时候不早了,想着去了也是吃个闭门羹。
苏灵灵杏眼圆睁,柳眉一竖,有些愠怒的逼视着我,“赵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不想去拉倒。”说着就要去开车门,此时我车速虽然不快,但还是在行驶当中,她这样做相当危险,我也顾不得她是否在唬我,忙不跌的说:“别啊!苏大小姐,别淘气了,就依你,你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你去,行吧?你别那么冲动好不好?”苏灵灵扑哧一笑,“我就是想知道你是否在乎我,这下我得到满意的答案了。”“靠,原来她就是在演戏啊!就是想考验我。这演技,我是自叹弗如。”调头驶向银羚大街,银羚大街通向郊外,而城南郊区就是省第二精神病院的去处。在街边的摊贩上,我们买了些时令的水果,苏灵灵转身进了旁边的蛋糕房,又买了些糕点。我们这才重新出发,驱车直奔精神病院。
此时已是下班高峰,车如流水排起了长龙,红灯时不时还要拦下这这条长龙,我驱车艰难的向前挪动着,穿过这热闹的市区,终于抵达医院。而此时快六点了。在门卫处,我费了半天口舌外加两包中华烟才勉强进去,还有苏灵灵给看门大爷抛的几个媚眼,我都没有过这样待遇。在值班室里,一个护士正在写着什么,门半开着,我们敲门而入,“您好,护士姐姐,打扰您一下,我们远道而来,只是想探望冯增泰。”我这才看清那护士,约莫30来岁,中等身材,圆脸低鼻,带着一副方形近视镜。她抬头看着我们,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镜,仔细打量了我们后,有些警惕的说:“这都下班了,你们俩改天再来,我们医院有规定,下班时间一律不准探望病人,”她一口气冰冷的拒绝了我们,我早就料到会这样,但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陪笑着说道:“是啊,的确已过了探望时间,但是护士姐姐,请你听我说,我父亲和着冯增泰冯叔叔是故交,他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太可怜了,你说好端端的一个人,竟成这样,我父亲在的时候,我经常去冯叔叔家里玩,那些美好的童年快乐时光,我都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