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开灯,静静地看着这暴风雨发呆,想起了以前在村里发生的一件事。姥姥家住在农村,放假的时候,我就会去住几天,姥姥家隔壁有个放羊的爷爷,那年也就六十多岁模样,花白的胡子。那年也跟现在一样夏日炎炎,六月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那天他和往常一样依旧在林子里放羊,突然下起了雷雨,老爷爷没地方躲,情急之下,只好躲在一棵大树下,但很快还是被雨淋湿了。不幸总是会先找上那些善良的人,一道毫无征兆的闪电划过天际,不偏不倚击在那棵树上,那棵大树顿时被劈成两半,刹那间就烧了起来,可怜那放羊爷爷也被雷电击中,当场身亡,羊群在这声惊天动地的雷声中像没头苍蝇般四散奔逃。那引燃的火,没着几下,又被暴雨浇灭,就跟那放羊爷爷一样……
放羊爷爷的尸体第二天才被人找到,那是发动了全村人才找到的,尸体被人们用担架抬回来,在半路上,在他的亲属们的哭天抢地声和乡亲们的簇拥中,我挤上前去,看了一眼。但立马我就后悔了,那是我第一次看人的尸体,由于年岁小,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放羊爷爷的身体僵硬,浑身湿透了,脸色青黑,前胸破了几个洞,使那本身就满是补丁的蓝色外套更加破烂不堪,透过破洞,还能看到他胸膛上的肌肤被一块块灼焦,他的灰白的山羊胡蜷曲着。后来抬他回来的其中一个年轻人讲,放羊爷爷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之色,瞪得像两只铜铃。我很庆幸没有看到他的那双惊恐的眼睛,人们发现他时,是一位长者帮助他闭上眼睛。
从此,雷雨给我的印象深刻,我从不在打雷的时候呆在户外,或是使用电子设备,更别说在树下躲雨了。一只手搭在我的左肩上,我心里咯噔一下,右手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那只手腕,狠狠一拽,就把那人拖进我怀里,我控制着那人的一条手臂还有脖子,却发现那人温软如玉,淡香怡人,毫无反抗之力。
“哎呀!你弄疼我了,快松手!”苏灵灵吃力的挤出这句话,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背后的人是她。“你还抱上瘾了,抱着我不放,想干嘛呀?”苏灵灵大怒,毫不客气的说道。我立马松手想扶她坐下,却被她甩开手。我一时羞愧难当,恨不能变成蚁人钻进沙发底下。苏灵灵咳嗽着,喘着粗气,脸色绯红。
“你下手好狠,跟你开个玩笑,你就这样对我?”缓了半晌,苏灵灵才质问我。“你悄悄来到我身后,也不提前告知一声,我还以为谁要偷袭我呢!加上这屋里昏暗,恰好刚才走神了,你又突然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我纯属本能反应,肌肉记忆你懂吧?”我辩解道。
“大晚上的,你一个人鬼坐在这里,又不开灯,我想吓吓你,难道还要提前跟你打招呼,哎,赵越,我来吓你了,Are you ready?你是猪吗?还说我吓人!你下手真够狠啊!你看看我的脖子、手腕这会儿火辣辣的疼。”苏灵灵嗔怒道。这一番骂的,颇有几分河东狮吼的味道,但我可不敢明说,她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我这样说不是自讨苦吃吗?
“苏灵灵,我很抱歉伤了你,我的苏大小姐,可你以后别从后面这样悄悄地靠近我,我怕我真会伤着你。”雨渐渐停了,很快,风吹云散,上玄月挂上了柳树枝头,皎洁的月光洒进客厅,望着这月光,人们怎么会想起刚才的狂风骤雨呢?苏灵灵找了瓶跌打药,自顾搽在脖子和手腕上,我看着她有些红肿的手腕和脖颈,心里懊恼不已,没看清楚就动手,这习惯得改改。
“我来帮你揉揉吧?”我有点吞吞吐吐的说。“哟!刚才豆腐没吃够,还想继续啊?”苏灵灵还在生气,依旧没好气的嘲讽道。随即她又换了口气;“还是算了吧,我怕你手劲大,又弄疼我。”“雨停了,我该走了。”对于她的的冷嘲热讽,我倒不在乎,因为我冒犯她在先,让她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