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媚儿娇气,相反地,这段难熬的日子里,她倒是让大家愈发地敬佩起来,表现很有花房大姐风范,知道女生们帮不什么忙,她就尽量卧着不起减少活动,让自己少吃些东西。每当有食物分配时,她总是开着玩笑让出应得的那份食物,或者让给我们几个负责外出的男生,不喜欢矫情的她也不希望别人感动于她的奉献,总在我们要深情歌颂伟大友谊时带出一句:“吃吧,客气什么,就当是我从前吃你们肉肠的回报……”
我们在嘻哈中没什么负担地分食了她那份口粮,同时心底也存起对媚儿的好感。
当然,每当路海在其中心神乱蹦,满脸通红流鼻血时,路遥总是哀其不争地掐着自己的亲哥,望向媚儿的眼神也生气起来。
路遥当然也知道媚儿的好,现在看到她倒地不起,舀了些干净热汤上前,小心地往她嘴里顺。
我背靠着墙坐在地上,任凭两腿直直伸展,这几天腿上也开始浮肿,走路越来越没力气,照这样下去,怕是熬不到春天了。
别人挺害怕春天雪融冰消,那样的话就会失去赖以隔绝丧尸的冰墙,可我却希望那天早日到来。
就在前一段时间,我想到一个逃出去的方法,不过我没跟大家说。一是这个方法是否有效还不确定,二是怕别人知道后跟我抢数量也不多的工具。所以我现在只能默默把想法放在心里。
我的眼神望向楼梯下面的那几个木桶,心想到时候就看你们的了,能逃出去一半人也好,也不枉我花这么大力气把你们弄回来。
在我寻思事情时,外面的房门打开,伴着寒气,卓建东他们疲惫的身影踱了进来。
小梅依旧靠在念铁的怀里,路遥努力往媚儿嘴里顺热烫,楼上的姑娘们也没什么动静,看来大家已经习惯了毫无进展的坏消息,没有因为这里的动静而有所反应。
我也不想动,连说话的力气也赖得浪费,只用眼神望向卓建东他们正在抖落碎雪的身影。
这时,一直卧在窝里的大黄忽然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地卓建东走去,尾巴努力地摇摆,一付讨好的样子。
大黄打跟我后很认主,除了念铁外不和任何人亲近,今天是怎么了?
卓建东有也有些意外地看着大黄两只前爪搭上自己的腰身,然后他想到了什么,没什么表情地拍了拍大黄的头,眼神虽然没有看大家,却说了句让我屋里所有人惊喜不已的话。
“我带回一块肉,大家准备开饭吧……”
……
屋里一片寂静,半天没有声音,每个人忽然间停顿下活动,像谁按下了电影的暂停键一样愣在原地,只有眼神的焦点都集中在卓建东身上。
卓建东苦笑着摇摇头,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个塑料袋,天气寒冷,塑料袋里一团被冻得硬邦邦的肉块被抖落出来。
冰霜包裹下的肉块虽然坚硬,但我仿佛看到一锅冒着油星炖得糜烂的浓浓肉汤!
小梅尖叫着向楼上呼喊,路遥也到门外去招呼放哨的路海,整个屋子顿时充满了许久不见的热闹。
身体里忽然来了力气,我踉跄着起身,抱起那块肉团往锅边走。
看不出是什么肉,只能看出是几块碎肉冻结在一起。
“是什么肉,哪里来的?”
“狗肉,”卓建东声音很平淡,“我们在一垛冰墙里发现的,有只死狗和尸体垒在一起,我们三人就将它刨了出来。好几伙人同时发现的,所以只分得这些。”
我点点头,虽然感到他们说的太平淡了,一点没有收获后的喜悦,可我也没多想。毕竟有了吃的东西,这些肉化成汤最起码可以让大家增加点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