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西林学社的陆紫月只要稍稍被林琼羽使点美男计就可以屁颠屁颠去求她爷爷陆敬吾通融,没有告诉阿音国公府早已名存实亡日后即便十个林琼羽也无力回天了,也没有告诉阿音即便她修习不完大道三千自己也会拼死护她周全......
西林学社里正值休息时间,正值青壮年的男学子们兴奋地在学社绿地的空旷处蹴鞠,草鞠球在一片人海中上下翻飞,男子们穿着青衿学衫,肌腱的臂膀在运动时崩出肌肉,朝气蓬勃,汗浸的背影在日光下透露着谜一样的光芒,女学子们则是三三两两围住蹴鞠场地,兴奋的加油鼓气,侧脸绽放着痴迷的笑颜。
阿音被气氛感染的也有些活络起来,在路上走着,向几个比较面善的问好西林学社大先生陆敬吾的所在后,混着放课后的人流挤了过去。
砰砰砰——
门槛响了三声,阿音略显局促的立在门外,片刻,屋里传来一道苍旧的声音,“进来。”
阿音拍了拍衣领,赶紧走进去,左手按住随时可能造成不必要动静的赤金铃铛,铃铛贴在淡青色莲花的香袋上,整个人格外的拘谨。
“先生,好,我叫,林七音,今天,第一天上课。”
声音依旧是糯糯的,像是根烤不熟的玉米,嘴里那片舌头自打来到神都便怎么也捋不直了,除了夜晚做梦回到久违的紫衿乡时才会流利地说出话来,说的还是语调喑哝婉转的紫衿乡音,而不是宽厚大气的神都口音。
“林七音,是吧,”陆老先生透过手上《道经》将视线探出来,浅浅打量了一下,“紫月朋友不算多,也从未曾为哪个朋友跪下来求过我这个爷爷,你这丫头可要好好待我家紫月。”
阿音听着这话,原地一怔,旋即明白了过来,心想看来此次还真是赶鸭子上架,不学不行了,使劲点着脑袋,眉眼间流露出几分温柔,“七音一定待紫月很好很好的。”
就像那人曾说的,所有人也都会待你很好很好的。
陆老先生十分满意的捋了捋胡子,从太椅上站起身来,被岁月磨砺了数十年的身躯有些佝偻,仍顽强的硬直着身子,手上捧着书本,白花花的胡碎随着嘴角上下颤动,“以前修习过《道经》没有?”
阿音看了看陆老先生手上捧的书卷,不厚不薄一手在握,依稀有着浅淡的墨香从字里行间散发出来,应该是刚刚抄录不久的一部,随后丫头脑袋晃了晃,如实说,“待私塾时识过字,但不曾修习《道经》,也无人可教得。”
陆老先生听完阿音的话很是受用,人嘛,多大的年纪被人夸都不会脸红的,无人可教得意思便是寻常人没有资格资历传道授业解惑《道经》,而自己却是可教得,也算无愧西林先生这个响当当的名号了。
陆老先生捧着书,摇晃着脑袋便自顾自的讲起来,“这《道经》啊,分三千卷,弱水三千,应劫而生,大道三千,天地可逆。所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能悟之者,可传仙道......”
陆老先生在房间里细细踱着碎步,手上《道经》一卷时而翻,时而扣,时而卷,时而闭,开口闭口仅是道经讲注,寻常人第一遍听来常常晦涩难懂、枯燥无味,但是阿音却听得很仔细,甚至是听得很清楚,虽然不解其意,但是脑海中冥冥有种执念在吸引着自己记住它,有一股潜在的意识正在学习它,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六感体验。
“咳咳。”陆老先生黑眼眶用手揉了揉,随后放下经卷回到书桌前,目光灼灼看着阿音,“重复一遍我刚才的话,记得几句就说几句。”
这是陆老先生一贯以来考校新生的法子,入门前先给来段类似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