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见把自己脸没入水中，嗡嗡嗡，仿佛这个时间都静到剩下这一股嗡嗡的声音。热泪从眼角溢出来，在这里，他可以尽情发泄他的不甘心。
“啊！”
他憋气太久，一下子从水中出来，湿漉漉头发粘成一团，滴滴滴打在水面上。
“舒服了吗？”
透过镜子，高见看到站在身后的托尼。
“托尼？”
高见急忙转过身，眼前那人一点都不花假，就是他专门训练师托尼。在之前，托尼因为孩子生病不得不提前回去，这也就缺席高见多场的比赛。
“我都看到，你那个罚球造成球队惜败。很可惜，相当之可惜，就是一分，我们输了仅仅是一分的！”
高见垂下头，惭愧不敢与托尼正面对视。
“把你脸上水珠擦干净再说话！”
托尼把毛巾放在高见手上，他转身就往外走，“我在训练场等你，擦干净就过来吧！”
高见就把湿漉漉头发往上梳，转身就往训练场走去。
“托尼！”
高见刚喊出托尼名字，背对身的托尼把手举高，“你别说，你什么都不用说的，我都清楚！”
“在你叫我名字之前，你能回到我几个问题吗？”
“第一个问题，那一个罚球，你为何会投丢的？”
高见垂下头，回想那一个瞬间，众人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松弛肩头莫明被绑上几斤重铁，呼吸都难以平稳。
他抬起头，自嘲道，“我居然害怕？我很害怕自己会投丢那一球，结果了，我还真的把那一球给投丢去。”
“第二个问题！”托尼缓慢转过身，询问道，“你为何会害怕？”
高见苦笑道，“害怕投丢？”
“为什么会害怕？”
托尼等不到高见回答，他走上前，食指就戳在高见肩头，责备起来，“我所要培养的球员，乃是大心脏球员。别说是一个区区的关键罚球，就算是执行最后的绝杀，你都要做到冷血。一球给对方致命的！”
“可你了！”
托尼再看高见，低着头，一语不发，跟做错事小孩样，托尼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的。
“最后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输了比赛，你是不是不服气不甘心，很想要讨回一场胜利！”
这一次，高见却不想上几次那么窝囊，就会低着头，昂起头挺直胸膛，坚决道，“我要赢，我要赢球！”
看到这种精神面貌，托尼责备语气也减缓不少。
“那场比赛成为过去，我们往前看，好好备战下一场比赛。七场四胜制，不就是输了一场比赛吗？后面还有多场比赛，能追上去，绝对有可能性的！”
托尼右脚勾起篮球，上抛趋势，食指尖就把球定住，另外一手一拨，篮球就乖乖在他指尖旋动起来。
“托尼，你也会转球的？”
很快，高见脸上浮现出笑容，一扫惜败给大熊球队阴霾心情。
“奇怪吗？”托尼给高见挑了一个眼色，指头往上走，篮球上升中他换了一根手指，改变手指转动篮球衔接天衣无缝，“我都跟篮球相处那么久，连这么简单动作都不会，我还敢说我是篮球训练师吗？”
“熟能生巧！”
托尼给了高见四个字忠告，“当初我就跟你说过类似的话，一个动作练习上百遍上千遍，到了球场，哪怕形势多么之紧张，你的身体本能会反应过来的，自动自觉会教你如何去做的。”
“这就是所谓的肌肉反应！”
听到托尼这这番话，高见马上想到前不久，安泽梦一路让高见练习他的罚球。一天一百，还要求动作是那么之标准，一个手臂抬不够高，都要重新开始不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