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恶战(1 / 4)

黎牧的脑海里只剩下那双鲜红如血的野兽眸子。

冰冷的空气中,他似乎还听到死神来临时的桀桀脚步声。

雪豹张开血盆大口,四根尖锐的獠牙上流转着一种幽冷可怖的灰绿色,仿佛其间深藏剧毒。白甲骑士的弯刀擦过野蛮生长的枝杈,劈开晨雾,刀尖指向目标!

然而最先触碰到黎牧的,不是獠牙,也不是弯刀,更不是野兽参杂着血泥的前爪。樊褚不知何时拔马冲来,坐骑与黎牧擦身而过,铁锏则倒挥而出,从下往上凶狠地砸在雪豹下颚上。

“咻——”

黎牧听见弯刀划开白氅而后吻在铠甲上的声音。

他匆忙找到长剑,又一头雪豹迎面扑来,沾满血污的毛发蹭在他白氅上。黎牧只觉有一股巨力将自己往前扯动,他奋力挣扎,嘶地一声,白氅被彻底拖走,只剩下一小块坎肩夹在项圈上。雪豹骑一击没有得手,旋转回头,弯刀狠狠劈在黎牧举起的长剑上。

年轻哨骑的虎口一颤,武器差点松落。

他虽然挡开了弯刀,却没有避过雪豹的袭击,锐利的爪子居然能深深刺进铠甲里,一转眼拔出来时,连甲带肉,鲜血随之飞溅。黎牧闷哼一声,剧痛从胸口直袭脑门,一阵头昏目眩中,他翻身扬起长剑,感到剑身似乎砍中钝物,无法下力。他再度睁开眼,扑到身前的雪豹嚎叫不止,左腿被割开一道明显的伤痕,鲜血从中流出,将毛发染成红色。

另一边,樊褚逼退了一名雪豹骑,同时垂垂欲倒。弯刀在他的铠甲上划开数道口子,又割破了他缺乏护具的右臂,后背上的白氅也被雪豹抓得破烂不堪。他的坐骑不是雪豹的对手,第一个回合便被咬破肚子,只能哀嚎着跪在地上。樊褚飞快地从马背上跳下,又一个翻滚,找到了合适的攻击位置。他不是一个灵巧的战士,但对危险极为敏感,一边咒骂着,一边扭身躲闪雪豹的扑袭。最终,白甲骑士毫不留情地将冰冷的弯刀抵在他肋下,试图将整条手臂都带走时,樊褚却一锏径直插进雪豹的喉咙里,猛兽的牙齿在他手臂无力地张合着,呻吟着。

白甲骑士在摇晃着坐骑上左歪右倒,但还是奋力上提弯刀!

“去你娘!”

樊褚一声怒吼,忍着左臂上的剧痛,右手猛地抽出铁锏,打落出数颗雪豹利牙,甚至直接穿破了它的嘴角。

巨力带动猛兽朝一边哀嚎着倒下。

白甲骑士只能放弃攻击,但他才跳下雪豹,樊褚已然追身上前,一锏敲破了他的天灵盖,脑浆与血花纷飞溅落,他脑袋上的软辫垂在铁锏上,随着身体不住抽搐着。

倒下了一个雪豹骑,却还有九个。

樊褚虽勇,但他回身张望着,自己的手下正遭受着无情屠杀。一个哨骑被咬破了喉咙,雪豹叼住他的身子,不停往前拖动着,他双手无力地垂摆,没多时就不再挣扎。至少六个人死在雪豹的尖牙利爪下,而白甲骑士又用弯刀带走了其他白氅哨骑的生命。

黎牧是还活着的那一个。

但这支十八人的哨骑队在派走三个求援者后,活下来的只有樊褚和黎牧。

他们背靠着背,樊褚的胸口不住起伏,湿黏的液体在铠甲里流淌着,他环顾四周,“还有九个。”

“十八个。”黎牧纠正道,“再加上九头雪豹。”

他故作轻松,但实际上全身骨头都在上下挤压着,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如此之近,甚至远过在守林人木屋前遇到心魔时。

一头雪豹仰起头,厉声嚎叫,仿佛在为刚死去的同伴感到痛苦和愤怒。樊褚将铁锏插得很深,他不太确定是否刺穿了那畜生的咽喉,但看到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时,刺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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