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是甚么样的人呢?”
老人想了想道:“那可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是吃公饭的人,只记得他当时到我这里来吃东西,问起‘王夫之’起这个名字,我一时听错了,以为他要找我们本城里开学馆的王夫子,等到说清楚后才知道是他要找的人名字叫王夫之,而不是教书的王夫子,以此记得这名字,所以刚才小哥一说,我就没有再误会成‘王夫子’了。”
少卿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就转问他对这前后两拨驻军的看法,老头警惕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其他吃客,然后叹了一口气道:“我就一小老百姓,这年头能有一口饭吃就不错了,管他是谁当家,只要不为难百姓就成,小哥你也莫问了。”
少卿知道他在担心甚么,也没再多问,专心吃东西。谁知就在快吃完时,突见街上传来一片火把的亮光,随着一阵吵嚷声,只见一队清兵用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待到近来看得分明,却是个用链子锁着的和尚。只见这和尚虽然脚穿草鞋,披一袭破袈裟,脖子上挂着铁链,但神情却是一派从容。那老者一见此人,忽地一拍额头,对少卿大声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人。”见少卿疑惑地望着自己,又补充道:“就是这个人来向我打听过王夫之。”
少卿有些激动地问道:“你确定?”
老者肯定道:“没错,就是他,只是他当时可没穿这身袈裟,虽然也光着头,却不知原来是个和尚。”
这时一个食客接话道:“这个人我认得,这段时间一直在这衡州城里看病卖药,有时僧家打扮,有时俗家打扮,大家都称他‘药地师傅,’据说看病的本事还不错。”
那老者咕噜道:“老儿终日就在这里卖小吃,只认得他是我的食客,可不知道他是干甚么营生的。”
少卿看这人的气度,知道不是个寻常江湖郎中,在加以听说他也在打听王夫之,不禁对此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于是便匆匆会过账,一路尾随那队清军而去。
这队清兵将那和尚押进了原来的衡州府衙,当前的清军最高统帅住地——十天前也是李定国的指挥所。少卿见府衙大门口戒备森严,便径自绕到后衙院墙外,觑个黑暗的角落一纵向跳上了院墙,尽管院也是内灯火通明,岗哨密布,不过这院墙的的布局结构对他来说已了如指掌,于是悄声飘落院内,隐藏在暗处仔细观察。这时只见一队清兵打着灯笼,簇拥着屯齐贝勒从卧房处来到大堂,大堂里随即灯火通明,而从大门进来的那队清兵也在得令后也押着和尚进了大堂。少卿觑个空子,一闪身来到大堂一侧的墙根处,施展壁虎游墙功悄没声息地上了大堂房顶。趁着大堂里人声嘈杂,少卿将瓦轻轻揭开几页,大堂里的情形便尽收眼底。
只见屯齐高坐堂上,众侍卫环侍身边,那和尚脖子上脖子上挂着链子,双手皆被锁着,兀自神情自若地站在堂下。屯齐挥了挥手,一面让那些押送的清兵给和尚松开链子,解去铁锁,一面装模作样地呵斥清兵道:“本帅叫你们好好去把大师请来,你等怎地不识好歹,居然如此虐待大师?”众清捕喏喏而退。
和尚看了屯齐一眼,平静道:“贫僧只是个卖药为生的穷和尚,并未触犯你们的任何禁忌,不知大人为何平白无故地将贫僧拘来,莫不是在你们那里,卖药看病也是违法犯禁?”
那屯齐摆了摆手,笑容可掬地步下堂来,站在和尚面前,一派和气地说道:“大师言重了,本帅曾有将令,对于普通百姓,决不无故骚扰,不过本帅知道你是谁,才叫手下去强行把你请来,否则本帅岂不是自犯军令?”
那和尚白了屯齐一眼,小声问道:“那你说贫僧是谁?”
屯齐哈哈大笑道:“本帅若连你是谁都没有搞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