臾来到门外,少卿听出,这是凌可儿,随即只听她轻轻扣着门叫道:“徐公子,徐公子!”
“是凌姑娘么?有甚么事吗?”
“我能进来么?我有事要问你!”
“门没有插,你进来吧!”
凌可儿推门进来,少卿拖过一把竹椅放在桌案一侧道:“凌姑娘请坐!”自己随即依旧坐在案前。
凌可儿坐下后,略显激动地问道:“是你叫小四喜他们撤掉岗哨和巡夜的?”
“是的,怎么了?”
“你为甚么要这样做?你不是说这几天要加强防守吗?”
“难道小四喜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甚么?”
少卿想了一想,随即明白了,想必是小四喜故意不告诉她原因,以便让她来责问于自己的,看来这小厮并不甘心让他撤岗啊!于是便拿起案上的羊皮图纸向她解释道:“喏,这就是藏宝图,不过并不是你爹爹保管过的那一半,而是另外一半,我就是要用它作诱饵钓鱼,我怕防守过严,惊扰了鱼儿,便不来上钩了。”
凌可儿好奇地从少卿手里拿过宝图,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然后还给他道:“你这是要干甚么?我看你这不像在钓鱼,反倒像是在等鱼儿来吃你。”少卿笑道:“只怕没有鱼儿有这么大的胃口能吃得下我。”凌可儿忧心忡忡道:“你这样做太危险了,我爹爹那么防范,还是被人害了都没人知道,你要是万一……万一……你叫我何以……心安!”少卿心中感动,随即正容道:“凌姑娘,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担心我再遭毒手,不过你也得对我有点信心才是。害你爹爹的凶手我估量过,我要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岂可轻易犯险?我之所以让小四喜他们撤回,是知道不管敌人有多么凶残,他们做这样的事也须是安全第一,不想惊动更多的人引起连锁反应,我正是怕人多了反而打草惊蛇,才让小四喜他们撤离隐蔽的。再说了,要是来的人连我也非其敌手,只怕你们上来也无济于事,那样的话,我倒是希望你们赶快逃命,逃得越远越好。”凌可儿默然片刻,幽幽道:“你是不知道我的心,你要是真的遇到危险,我岂会逃命?我恨不得和你死在一起才好,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得活了!”说到这里,兀自红着脸将将头埋得低低的。少卿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禁不住在心中喊道:“可儿,可儿呵,你这是何苦来?”
随即说道:“凌姑娘,我知道你的心,所以我才要你好好活着,不容你受到一点伤害,你放心,我现在巴不得那个害你爹爹的凶手亲来,我决不能让他讨了好去。”凌可儿道:“那就让我和你在一起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个甚么样的凶神恶煞。”少卿赶紧道:“凌姑娘,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还是请你和小四喜他们在这几天里暂避一时,只在暗中留神即可,否则我这个精心布下的钓鱼计划很可能就不灵光了。”
“那你需要我现在做些甚么?”
“告诉小四喜他们,隐蔽好行藏,同时留神‘天南居’人员的安全就行,如果你们先遇到危险,不可和敌人硬拼,必须立马通知我。”
凌可儿想了想道:“那好,我这就去了,不过你也别逞能,一旦不敌对手,也必须通知我们!”少卿道:“好吧,就这样。”凌可儿道了一声“小心”,随即离去。
少卿将门掩上,重新回到案前坐下,将图展开认真审视起来。之所以说他“认真”,是因为他这次真的想趁此机会从这半幅图上看出点甚么蛛丝马迹来。他想那张献忠既然存心要把财宝留给他的继承人,就不可能不留下点线索,而让他们终身去猜谜。然而,尽管他又是用水搓,又是用灯光照,却依然还是一无所得,于是便深恨自己没有得到那另外的半幅。正当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