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见笑了。”那姓黄的接道:“可不是么,我们可儿姑娘不仅人才好,武功高,心地又善良,只怕万里也难挑一,可偏偏就是终身大事不能如意,别说当爹的着急,我们这些当叔叔伯伯的那一个又不着急了?”说到这里,悠悠叹息了一声接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就我可儿侄女这般才貌武功和人品,别说三街镇了,只怕整个灵川和桂林一带也难找可堪匹配的如意郎君,至少在下就没有发现一个,也难怪可儿几次三番拒绝叔叔伯伯们为她介绍的对象了。”略顿又道:“凌兄,我知道你为了可儿一直不愿续弦,怕找得不好让她受气,只怕要等可儿的事有着落了你才得考虑自己,也真难为你这当爹的了,不过你可得老实告诉在座的兄弟们,你和这徐小友一见如故,是不是也有考虑可儿的原因在里面?”凌长风想了想道:“这个在下倒真的没有多加考虑,只觉得和这位小朋友甚是投缘,一见如故,不过……不过……也许还是有一点吧?”众人笑道:“这就对了!”那姓黄的又向着徐少卿道:“徐小友,话都说到这一步了,你是不是也该说说自己的想法了,当然,你如果不愿说,也希望能念黄某一片苦心,不要责怪在下唐突才是。”徐少卿连忙站起身来,向着大伙抱拳一揖道:“小子初来贵地,机缘巧合,结识得长风大侠和各位前辈,承蒙错爱,心中既感激又惶恐,岂敢稍存责怪之心,听刚才黄兄之言,可知可儿姑娘不光风采照人,人品武功更是出类拔萃,小子自是仰慕得紧,相信如此优秀之人,决不会没有好姻缘。至于在下本人,实乃穷小子一个,不仅身无长物,家无片瓦,更兼此番一去,前途凶险,危机四伏,后果殊难预料,自是不敢作那姻缘之想累及他人。”众人见他说得诚挚郑重,一时无语。半晌那黄姓汉子又言道:“听徐小友口气,此番千里兼程,却不像是去投亲靠友,倒像是去干一件重大营生,不知可否告知一二?”少卿立即回应到:“这个却是小子隐私,只能言尽于此,还望众位见谅。”众人闻言,立即显出兴味索然的样子,有人甚至叹息起来。
少卿之所以如此断然回绝,倒不是他故作神秘,实乃此行关联过于重大,加以临行之前,师父也一再嘱咐,此番前往,主要是秘密协助李定国,同时调查孙可望暗通清廷之事,而对于后者,因其只是江湖秘闻,加之南明局势太过复杂,调查必须在绝密状态下进行,在事实未明之前,除李定国外,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即便是李定国,若时机不成熟,也可不必让其知道,否则一旦泄漏出去,却又事实不确,不仅影响他们兄弟关系,甚至可能引发整个南明朝野震动,徒增混乱而已。就算是他和师父在川内鼎力相助的刘文秀,也没有让他知道。至于告不告诉李定国,甚么时候告诉,由他相机行事。
众人见徐少卿如此说,自然也就不再谈论此事,只凌长风相问道:“徐兄弟明天就要赶去桂林么?”少卿道:“小子刚来时,柜台里一位先生说,凌大侠今晚客人多,不一定能为小子提供住宿,倘若真是没有,小子此刻已酒足饭饱,这就告辞另想他法,说不得来个星夜兼程也未可知。若有时,明天一早就去。”凌长风赶紧道:“这个徐兄弟不用担心,住宿有的是,再说凌某已拿你当朋友了,就算真的客满,也断无让你星夜赶路之理。”略顿又道:“唉,本来想留你盘桓几天,既然小兄弟事急,只得罢了。”少卿道:“凌大侠盛情厚意,小子已铭记在心,来日方长,以后若得机会,小子定当再来拜访。”凌长风苦笑着摇了摇头,便起身招呼大家道:“各位好朋友,值此乱世之秋,朋友们相聚不易,来来来,大家开怀痛饮,不醉不休!”于是众人纷纷饮酒闲谈,话题大都是前几天的桂林之战。
对于这一次桂林大捷,徐少卿还未出川时就已得知,这次听他们谈论细节,得知他们都是为此战出钱出力之人,心下不由得对这群血性汉子好生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