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三月天气,阴雨连绵不断。风不时的摧残着一座破旧的大门,铁制门栏已经掉漆并且生锈,门栏墙边张贴着许多出售的物品信息。
有的广告字迹已经变淡,但从出售的这些二手电视,冰箱,以及一些牙膏洗衣液来看,这应是一家有些许年头的杂货铺。
杂货铺屋檐上的雨水顺着风,斜斜的倾洒在下面的一把黑色雨伞上。握着伞把的是一只黝黑粗糙的大手,而另一只手正紧紧的攥着一张褶皱的纸。
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正背着行李包,呆若木鸡的看着手里的纸张。苏景反复的对照着自己手里的地址,再抬头看看面前这家杂货铺的地址:乐天街221号。
一股悲凉感悠然而生,“我这是又被骗了吗?这哪像是可以工作的地方啊!”
啊歉,啊歉!
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苏景一下浑身冷战。他把介绍信从胸口的衣领往下伸,放到内衣口袋。
接着宽大的手掌在牛仔裤里来回摸索,最终只掏出来一百七十块。
“完了,完了,老爸给的两千块都快花光了,今天住完廉价旅馆的话,明天连回老家的路费都不够了。”
出门打工临行前,老爸特意嘱咐在外面很苦,如果坚持不了就回来跟他做老本行,跟着建筑队粉刷墙壁。
苏景想着老爸叮嘱的话,再环视一下周围那些新盖起来的一二十层住宅区,“世界如此之大,可惜就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啊!”
他把目光再次转向这座杂货铺。除了门有点破之外,透过木窗上的玻璃看去,里面倒是整整齐齐,各类物品一律整齐划一摆放。而且最重要的,是最里面居然有一张床耶!
床的质地,应该是由老木匠打造的,朴素但又结实耐用。床上还铺着灰色的被褥,床头则整齐的摆放着叠好的青色被子和枕头。
正直傍晚,在这新开发的城市区域,楼房都还在建设阶段,大街上基本没啥人,该搬走的都走了。除了还没有规划到拆迁的地方,比如杂货铺这里。
苏景环顾四周,很好,没有人。他再用力的推了一下破旧的门,门居然很轻易的就开了,门栏上的挂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在地。
苏景怔了下:难道是年久失修的缘故。当下并没在多想,随机朝里走去。
令苏景惊讶的是,窗户边的老式沙发,木制的地板,就连洗浴室里的镜子都干干净净。并没有灰尘之类的,相反,连角落里的卫生都一丝不苟。
“看来这个店还是在营业啊,不过老板去哪了。”
带着一丝疑问的苏景来不及多想,感冒的劲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头立马感觉晕乎乎的,来不及更仔细的打量杂货铺,他踉踉跄跄的把铁门关上,继而一转身摊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苏景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得见铁门被风吹得咣当作响的声音,还有狂风怒吼的声音。
他慢慢的睁开眼,屋顶的夜光灯散发出一丝幽光,但好歹也能照亮周围的物件。现在已经是凌晨午夜时分了,外面的天黑漆漆的。再转头看向大门口。原本迷糊的脑袋刷的一下子就惊醒了。
只见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的那边,一言不发。那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全身湿透了,雨水顺着衣服的褶皱浸湿了一小片床单。
肩上的衣服很明显破了一个洞,漏出里面的一个贯穿伤口,只不过并没有流血,只是会有雨水顺着滴落在里面。
“你,你是谁?”苏景颤颤巍巍问着,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竭力压抑心中的不安了,大半夜的一个陌生人坐你床头,你害怕不害怕?虽然在农村有很多传得邪乎的事,可是毕竟没有亲身体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