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黑,吴家小娘在好客的旅店大娘的女儿房间挑着鲛人的漂亮服饰,两个人的说笑传递在旅店的旮旮角角,带着轻松的喜悦。
“阿妈,怎么没见你女儿啊?”
“我那个闺女,在宫里给小公主当侍女,一个月回家看我一次,我做的这些衣服,也比不上宫里织造的,都不穿了,还是新的。”阿妈有些骄傲,骄傲中轻叹了口气,二楼的房间窗户正对着崖上城堡,望眼欲穿,哪里看得见女儿。
“哪里比不上,肯定是你女儿舍不得穿,等着出嫁的时候做嫁妆呢。”吴露艳学着鲛人阿妈绑着头帕,活脱脱一个鲛人姑娘。
倚着旅店的门,通往王宫的大道,早已水泄不通,小侯爷抱着双手,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看,身旁的辩机,端坐胡床,面朝大海。
穿着考究的女孩儿,和戴着面具的男子急冲冲走进旅店,辩机依然面朝大海,小侯爷将散到鼻尖的香味扇去,看着两人的背影,只是笑笑。
戴着面具的男子,在上楼的拐角处,回过头瞥了眼胡床上的辩机,只一眼,还未仔细看就被女孩儿拉上了楼。
过了一会儿,旅店阿妈心急火燎地跑下来,不由分说,将小侯爷和辩机拉近旅店,在门口挂了块“打烊”的木牌,随后关上了旅店的门。
门关上的一刹那,阿妈瘫坐在条凳上:“我的小祖宗喂,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戴着面具的男子,透过窗,看着崖上城堡,像是有那么丝骚乱,很短暂很短暂,又恢复了平静,夜晚的海风,轻轻的吹,房间里,吴露艳和鲛人女孩儿,大眼瞪小眼,彼此看着。
好一会,戴着面具的男子走下楼,身后跟着吴露艳和鲛人女孩儿,不过,此刻的吴家小娘,倒更像鲛人的女孩儿。
“花大娘,不用担心,就算父王和大祭司找过来,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戴着面具的男子说话,很好听的女声,“倒是我,还真是笼中的金丝雀,怎么飞,也飞不出北冥。”
“殿下。”鲛人女孩儿向前一步,轻轻扶住“金丝雀”的手。
“彩儿,小时候大祭司说天命难违,我不懂,笑着说我懂了,现在真的懂了,才发现原来笑不出了。”面具里的眼眶湿润得紧。
“你错了,”吴露艳从一旁桌子上,拿过茶壶茶杯,倒好茶,递到戴面具女孩儿的手里,语气也缓和下来,“你错了,天不能司人之命,既然你已经逃出来了,自然当思考怎么飞得越高,怎么能想着放弃呢?”
“当浮一大白。”小侯爷赞许着点了点头。
念着佛的辩机,放下佛珠,双手合十:“施主悟了,悟了。”
“所以说书上所说的那些公主逃婚,流落民间的故事,也不是无稽之谈咯?”小侯爷站起身,“不过,我听大娘说,另一只鲛不是还没定么?公主这是恐婚么?”
“若是按第一个拿回花灯的人,那么已然是定下了,黑族白族中,游得最快的,只有一目旗。”彩儿扶公主坐下,摇了摇头。
“彩儿姑娘还是了解一目旗的,公主殿下,让我好找啊!”一个怎么说呢,右眼戴着眼罩的猥琐男子破门而入,身后两名拿着黄金叉的卫士威武雄壮。
“不懂礼貌还如此聒噪,难怪你们公主要逃。”慕容昕笑笑,左脚往一旁的条凳轻轻一钩,猥琐男子和两名卫士重重摔倒在地上,三人都被一张条凳压在身上,猥琐也好,威严也罢,哪还有半分影子,全都是吃灰。
“你惹祸了,他父亲是我鲛人部最骁勇的将军。”戴着面具的公主好心提醒。
“真不巧,我父亲也是将军,”慕容昕对公主笑笑,然后回过头,“你们别看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