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都，守夜人刚刚敲过五更的梆声。白须白发白眉的老禅师，口里含糊不清的念着晦涩的佛家经典，走在朱雀长街。
“两年光景弹指间，血腥犹存朱雀街。”老和尚解下自己的破袈裟，长铺于街，盘坐在上，口中念念有词，却是《地藏菩萨本愿经》。
老僧经文诵毕，骤降暴雨，不知道要将朱雀长街冲刷成什么模样。
“恒河沙诸佛世界，犹如空华，乱起乱灭，不即不离，无缚解脱，始知众生本来成佛，生死涅盘犹如昨梦。”双手合十，还是那么邋遢的小夫子走到老僧面前，没有撑伞，身上未湿一寸。
“你十二年不出临安，此番又是何苦跟着老衲。”老僧起身，身上不沾半滴雨露，只是额头冒着几粒汗珠。
“我十二年不出临安，你不也在书院睡了十二年。”小夫子笑，腰间系着的无鞘的半截破剑反射着不远处皇城的微弱的光。
“你这铁片真是闪瞎人的眼睛。”撑着伞的顾铭龙，此刻已没了绸缎庄庄主的商贾气，反而有些英气。
“萧山姬榜眼，蜀山顾探花，大楚折了一个武安君，依然人才济济。”说话之间，老僧已飘摇至数百米外。
“他只是来超度族人的？”顾铭龙双手抱于胸前，雨停得也很骤然。
“灭欲禅师这种人，说不清楚。”小夫子摇了摇头。
“不过刚才真捏了把汗，要是打起来，你们两个打不过吧！”从皇城驶出的马车停在二人身边，一身男子装扮的晋阳公主走下车来，摇着扇子，眉头紧皱。
“有吴貂寺在，打平的把握还是有的。”小夫子说着对着驾车的车夫拱了拱手。
“小夫子这一手捧，咋家可不敢接。”车夫还礼，面无表情。
“将钦天监的人全部撒出去，盯着他。”
“诺。”
“你们两个随我进宫，父皇要见你们。”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