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到洛阳的官道，风景其实独好，四匹快马，飞奔疾驰，马尾狂沙，风声萧萧。
洛都的城阙，高大威严，似乎直上云间。
“洛水的雾，有些大啊。”慕容昕将披风裹紧，清晨的风，并不暖人。
“都说这雾是洛水之神的眼泪。”落后小侯爷半个骑身的女孩子，抱着琴，额心点着的梅花妆与骑着的白驹额前的一点红交相辉映。
“那洛神一定过得很不开心。”小侯爷顿了顿，想说什么，什么也没说。
古城的清晨，繁荣而宁静，混乱而秩序，四个人，小心翼翼地踏过这一片繁荣，耳边的喧嚣却也不怎么闹心。
“我们先送你去周王别苑吧。”小侯爷大口咬着包子。
小口细嚼着包子的思柔郡主点了点头。
“老庆丰的包子还是比知味观的好吃一点吧？”小侯爷擦了擦油腻的嘴，问蝶衣。
“各有各的味道。”蝶衣做了个鬼脸，不卑不亢。
去往周王别苑的路，也很长，四匹马不骄不躁地迈着小碎步。沿途巡逻的军士和官府的差人都让道一旁行礼，看起来很恭敬。
“京都还是老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思柔郡主轻声低语。
“京都当然还是原来的京都。”小侯爷将披风裹得更紧了些，“而我们已不是当年的我们了。”小侯爷心里苦笑着，“那些当年一起杀鸡烧黄纸拜把子的人都不见了。”
“当年你和我阿兄、太原王还有渔阳王就是在我们家别苑结拜的吧？”思柔郡主好像想起什么。
“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我阿兄倒是经常在酒后说你们在学宫干的那些荒唐事儿。”
“不过都是些声色犬马的事，得亏他还记着，有时候，记性太好也不太好，你说是吧？”慕容昕蹙眉。
“我倒是觉得阿兄嗜酒不太好，有时候，人还是应该记住什么，不是么？”
“嗜酒确实也不太好。”小侯爷笑。
蝶衣和张玮对视一眼，气氛尴尬得有些奇怪。
……
目送思柔郡主消失在周王别苑，小侯爷撇了撇嘴：“这个小妮子倒是有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