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阁,亮着丝烛火,女子坐在地上,右手翻着书卷左手扶着剑,像是没听到书院熄灯的钟声,很认真。
半躺在阁中梁上的慕容昕,看着女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女子静静地翻着书,在满是灰尘的柱上轻轻用食指写着什么,很方正,可以说很规整的四个字——花事已了,像是给临安的这个春天画上了句号。
直到熄灯的钟声响了第三遍,女孩子似乎才听到,收好书卷,小心翼翼地将烛火熄灭,轻轻带上门,小跑着离开。
小侯爷从梁上跃下,女孩子刚才看书的地方,像是掉了件什么小玩意:“步摇么,真是慌张。”
过了好一会儿,气喘吁吁的女孩子推开寰宇阁门,打着火折子,找着什么东西,什么也没找到。嘟着嘴的女孩子扭头看了看房梁,挠了挠头,又轻轻带上门,小跑着离开。
风波亭,慕容昕靠着亭柱,手上玩弄着那只精致的流苏步摇:“十二年风风雨雨,还是没什么头绪啊!”
“你这个后生,宵禁了还呆在书院作甚?”白眉白须的僧侣样的人走进亭内。
“那大和尚你又为什么呆在书院里?”小侯爷上下打量着这个“僧侣”,笑,“书院里的客卿和夫子我都见过,没有您这号人吧?”
“我倒是在后山若谷壁见过你,一夜入剑道,以剑入符道,不错不错。”老和尚单掌礼,左手捻着串骨珠。
“密教的大德?”慕容昕盯着骨珠,眉头微蹙。
“伽蓝寺长生。”
“没听说过。”小侯爷摇了摇头。
“你这个年纪,倒也正常;小凌这一辈,知道贫僧事迹的都不多了。”大和尚笑。
“小凌是说山主么?大和尚你看起来也就和山主差不多年龄,怎么这般托大?”慕容昕吐了吐舌头。
“前些年,倒是有一个后生知道贫僧。可惜,后来一场大剑雨,没了。”大和尚合十礼。
“你是说十二年前?”慕容昕跳起身来。
“多少年前,贫僧记不太清了,这么多年,萧山仅此一场剑雨。”
“你和那个后生很熟?”
“不熟,知道他是你们南朝的武安君,目睹他若谷壁前观星入天道,眼看他风雨中陨落……”
“谁杀了他?”小侯爷的声音有些颤抖。
“自然是魔宗,也是他自己。”大和尚合十礼,仿若云烟,一下子消失不见。
“见鬼了么?”慕容昕皱了皱眉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