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秀发扎成马尾,就这么随意的顺着胸口,很有些邻家少妇的风韵。
李汝鱼负手站在她身后,有些忍不住多瞄了几眼那窈窕背影。
着实很后风韵。
安梨花忽然幽幽的叹道:“姬月不知道说了什么,墨家那群死士,已经十有七八靠近她,只要墨巨侠悟道归来,提出新的不同于兼爱非攻的学说,那些墨家死士很可能不会接受。”
李汝鱼悚然惊心:“你的意思,墨家死士会杀墨家矩子?”
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安梨花哂笑了一声,“其实若是被你的道理说服,那么墨家矩子就不再是墨家矩子,而仅仅是大凉的一位圣人而已。”
墨家死士岂非推翻墨家大义。
所以这就是墨家的乱局,更因为姬月这位巨子的存在,让墨巨侠成了一位地位尴尬的矩子。
姬月的行径,其实已有些欺师灭祖。
然而世间事就是如此,很多事情既讲道理又不讲道理,讲道理,墨巨侠的提出新的学说,其他死士不接受,这是情理之中。
不讲道理,姬月经营多年的墨家势力,自然不愿意拱手送给墨巨侠。
李汝鱼倒不在意这一点,看着这位颇有邻家少妇的御姐背影,问道:“你是北蛮军中女子将军第一人,整个北蛮的将军中,兵道胜你者有几人?”
安梨花呵呵了一声,“你是想问北蛮郭瞰胜我多少罢?”
李汝鱼不做声。
安梨花想了想,“郭瞰其人的兵道才华,我生平仅见,恐怕我在我夫君和公公之下,上一次的战事,若郭瞰不是想突袭拿下云州,反而被岳单和虞弃文联手隋天宝等人打了个猝不及防,加上苏赫巴兽此人有勇无谋,所以兵败垂成。若是由郭瞰率领数十万大军稳扎稳打南下,只怕此刻的燕云十六州已经尽在北蛮掌控之下,若论兵道,整个天下也许只有当年的岳平川,以及坐镇寿州的狄相公可以抗衡。”
顿了下,“岳单、虞弃文、高丽仙之流,很可能不是郭瞰的对手。”
李汝鱼唔了一声,“那北蛮一败之后不南下?”
安梨花一脸奇怪,“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李汝鱼讶然,“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安梨花沉吟半晌:“其实镇北军中,尚有一两人,比如岳单手下的郝照,若是守城,郭瞰也不敢稳说能攻破郝照的城池,而且,镇北军中还有一位将军,是岳平川留给岳单的,这个人一直没曾出现,若是他出现,大凉枢相公、北蛮郭瞰,估计都不够看。”
李汝鱼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一个人:晋州的霍姓武将。
那个人不似池中鱼。
安梨花忽然回首看了一眼李汝鱼,“这都是女帝应该担心的事情,你还是先想一下如何破眼前的局,如果你想杀墨巨侠那最好,接下来坐山观虎斗便是,如果你想保墨巨侠,那你最好祈求你的剑够快。”
李汝鱼不解,“如何说?”
安梨花苦笑了一声,“蜀中来人了,我今天在小镇上看见了。”
李汝鱼惊了一下,“谁?”
安梨花一脸奇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李汝鱼没好气的道:“你倒是说。”
安梨花神色极其诡异,既有一抹期翼,又有一抹不知道如何面对的茫然,吐出了一个人名:“李平阳。”顿了一下,“还有她现在的丈夫柴韶。”
李汝鱼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夫妻来这里,是找死么?”
如果墨巨侠悟道下山,坚持要走非攻兼爱而天下止戈的道,那么他很可能会让墨家死士杀李平阳和柴韶——不提墨家矩子,就是李汝鱼知道李平阳和柴韶来了后,也动了杀念。
安梨花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