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看着范夫子,一脸漠然,“但我也不会阻止别人杀你。”
范夫子怔然。
李汝鱼按剑,走向范夫子,“其实很多事情,在你做出一个选择时,就已决定了结局,你错了吗,也许你不觉得,因为你觉得你的选择是所有男人都会选择的选择,可是我还是想说,你错了。”
“你选择宁浣没有错,因为你知道她是‘真正’的阿牧,毕竟你曾亏欠过她,毕竟她现在很美,你拒绝阿牧也没错,毕竟你已不亏欠。可是你错在知道了阿牧是那个真正陪过你的人后,你因为美丑的问题拒绝了阿牧,却又在看过阿牧真面目后,意图以撒谎来唤回阿牧。”
“人啊,一旦对爱人撒了一次谎,后面就会有无数谎言。”
“你错在人性。”
李汝鱼拔出绣春刀——诛杀异人,还是绣春刀来的有意义。
“你错在是一个真实的男人,而非那个人人尊崇的陶朱公,也许你曾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但你成为了异人,死过一次后的你,不再完美。”
狭长刀锋闪烁着寒光,直指范夫子。
李汝鱼深呼吸一口气,“其实,我听人说过你和阿牧和宁浣的故事后,我就觉得你错了。”
“一个用心爱的女人作为美人计,这样的男人,从一开始就错了。”
死不足惜!
李汝鱼毫无犹豫的一刀劈落。
范夫子颓然的眼睁睁看着那柄下场绣春刀划过长空,呼啸着劈向自己颈项,甚至从刀身上看见了自己那张没有丝毫人色的脸。
我竟狼狈若斯……..
罢了。
但我范蠡,真的错了么?
我没有错。
范夫子眸子里,精光倏然闪烁,正欲抬手,却忽然听得阿牧轻呼一声:“小心!”
这不是提醒范夫子。
阿牧提醒的李汝鱼,因为远处杏林里,有剑光一闪而至。
剑光之后,是一道娇俏身影。
剑光瞬起而瞬止。
仿佛在刹那之间穿过了时空,一如夕照山时薛盛唐的箭,快得毫无时空感。
李汝鱼吃了一惊。
是谁?
来不及杀范夫子,手中绣春刀猛然横在身前,挡住拿到瞬间即至的剑光,锵的一声,金属碰击声在杏月湖畔响荡,惊起游鱼无数。
李汝鱼只觉一股磅礴大力涌来,五指发麻,身体不由自主的连退了十来步。
胸口气血翻滚,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
剑光湮灭。
范夫子身畔,站着一个身份青色襦裙的小萝莉,手执一柄出鞘细剑,默默的盯了李汝鱼一眼,轻轻扶着范夫子,柔声道:“范郎你没事吧。”
范夫子眼里精光褪去,笑了一声,“没事。”
阿牧长叹一口气,看着宁浣,“你终究还是来了。”
宁浣执剑,盯着阿牧:“你为什么不就放过我们。”
阿牧无语。
李汝鱼压制住翻滚的气血,盯着执剑却不引惊雷的小萝莉,暗暗想,君子旗说那个女剑客用的是牧羊棍,她现在却执剑,这是不引惊雷的原因?
又或者,她本来应该是捧心的西子,却是女剑客,也是不引惊雷的原因?
但无论那一点,宁浣执剑不引惊雷。
李汝鱼觉得异人的真相越发扑朔迷离,比如抱剑青年为何不引惊雷?
今后这天下,还会有不引惊雷的人出现吗?
李汝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