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身上此时穿的，正是大哥和二弟的衣物，看起来并不是很合身，但比之前那身沾满血污的破烂衣衫，好多了。
尽管这衣物上也有些血迹，而且已经变得乌黑，可数量要少很多，最主要是完好无损。
他的脸上，原本杀戮狼群时，所溅到的那些血污，都不见了，应该是清理过。
陆无双手臂上的伤口，看上去简单处理过，这也是因为她，没方木那般体质的缘故，否则根本无需处理便会痊愈。
经过龙血炼体的方木，身上的抓痕，经过这几个时辰，早已开始结痂。
时间缓缓流逝，方木忽然道：“你不说话，是怕我么？”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对面低着头的陆无双，身子动了下，先是轻轻摇头，然后又立即点头，模样很局促。
“为何怕我？”方木眼神一凝，又道：“是因为我对那两人的行为？”
依旧没有抬头、没有说话，陆无双再次轻轻点头，气氛有点凝重，方木追问道：“你是觉得，我很残忍？”
身子又动了下，陆无双还是默不作声，几个瞬间之后，才第三次点头。
方木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杀戮那些白眼狼，很血腥，你觉得残忍么？”
陆无双还是不语，但却缓缓摇头，他立刻反问道：“既然我杀戮白眼狼不残忍，那你为何觉得，我对那两人残忍？”
终于，陆无双哗一下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几瞬后才轻声道：“人与妖，不一样？”
咧嘴一笑，方木道：“为何不一样？世间亿万生灵，都有其存在的意义，物竞天择，人与妖，其实没什么差别，都是天地万物之一，众生平等！”
“这……”陆无双呆住了，简单一句话，让她心中波澜起伏。
众生平等！如此言论，那是得站在一个相当的高度，才会有的体悟，不是她这样的低级武者，所能感受到的。
可是，他为何明白？陆无双很疑惑。
其实她想多了，这个话也是在遇到鬼魅时，猿大力说了生存法则后，方木忽然感悟出来的。
特别是那几个字，异常清晰：遇到杀你之心不死的敌人，杀还是不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