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代表组织看望一下这个孩子呢?如今这个机会很好,这趟车正好是路过参加抗洪时的那个城市。要是不下车直接去的话,明天上午就可以到达,晚上可以坐车返回,在后天(也就是三十晚上)晚饭前赶回老家,和亲人团聚吃年夜饭。一种强烈的同情心在宇飞的心中搅动,燃烧着。他此时看似平静,其实他的心像翻江倒海一样不能平复下来。
列车向前疾驰,时时带动着飞舞的雪花在空中旋转,一阵冷空气从车厢连接处冲进来,吹在乘客的身上,冻得大家瑟瑟发抖,咬紧牙关。坐在座位上的几位乘客都被冻醒了,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打着哈欠,向身边的人询问“到哪里了?哥们。”
“好像快到×××市了,他该下车了……”身边的乘客指着另一位乘客说道。
“同志,几点了?”宇飞向身边走过的乘警问了一句。
“六点多了,马上到×××市了。”乘警笑着对宇飞说。
宇飞知道天快亮了,前方也是他下车的终点了。他若是下车的话,下午就可以到家,见到他日夜想念的家人,可以和亲人团聚,诉说重逢后的喜悦了。宇飞此时此刻的心情是矛盾的,他好像从来也没有这样犹豫过。一边是他日思夜想的亲人,一边是他时刻惦念的那位可怜的孩子和她的爷爷。正当他踌躇时,他回忆起了那天晚上做的梦,前些天他从睡梦中惊醒,梦见了那个女孩儿的的两只小手紧紧地楼着他的脖子,并传来了哭声,哭喊着找妈妈。此时,一种怜悯和同情纠结着宇飞的心,强烈的情感渐渐占据了他必须去看望女孩儿和她的爷爷的决心。
列车一声长笛,停靠在了站台上,宇飞一动不动地坐在了他的座位上,那位大娘和小孙女已经被他送下了车,离开时大娘和孙女向他挥手致意,并说着感谢的话:“孩子再见,叔叔再见!”望着她们的背影儿,听到那些感谢的话,宇飞的内心也变得温暖起来。
当列车再次鸣笛启程时,宇飞已经坐在座位上睡着了。